千里月点了点头,然后命人拉开地形图,开始排兵布阵。
要想以一敌百,阵法就是关键所在。
乌云遮月,张彪毫无睡意,看着衣袍上的鲜血,他就会想到白天千里月将人头扔进他怀中的那刻。
张彪不是孬种,不过亲自怀抱一颗死人的头颅,他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自己所认识的人。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挥拳重重地拍打在桌子上,怒道:“什么虎父无犬女,千里月,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头吃人的老虎!”
他真是小看了那个女校尉,西乘风也是如此,所以他才死在了她的剑下。
这个女校尉,她的剑太快,太果决了,挥手之间便是漫天红雨,令人胆战心寒,她真忒么的不是人!
张彪边想着边狠狠地抬起羊皮酒囊,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酒,以此来压压惊。
营帐外马蹄声阵阵,他根本就没有睡意,可是连日来的奔波,加上刚才受到的惊吓,他只觉浑身无力。
一只小白狐不知何时已经钻入了军营,它避开了营帐的看守,来到了张彪的帐篷外。
张彪此刻正坐在帐篷内喝着酒,突然看到帐篷上投来的狐狸身影,不由吓了一跳。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眼花,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帐篷外的狐狸影子依旧,他不由得绷紧了神经,准备去摸搁在一旁的弓箭。
突然那白狐开口,阴沉地道:“尔等无知小辈,终将死于千里月之手。”
张彪拉弓引箭,嗖的射出一箭,他一把扯开了帐篷外的帘子,朝外看去,月光白茫茫的一片,那支箭就落在了草地上,哪儿有什么白狐的身影?
张彪心有所思,但当他转身回头之际,只见远处朦胧的月色下蹲着一只白狐,那白狐正死死地盯着他,白狐的眼睛竟然是两种颜色,一只是金黄色的,一只是宝蓝色的。
白狐额头上的狐王印记在夜色中闪闪发光,只见它身后缓缓升起了九条巨大的尾巴,九尾随风左右飘摇,亦妖亦仙,不由令张彪吓出一身冷汗。
待他揉眼再看,那白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突然想起刚才白狐所言:“尔等无知小辈,终将死于千里月之手。”
他就一阵心惊肉跳,额头上的汗水滚进右眼中,右眼狂跳不止,咬牙切齿地道:“槽——莫非那千里月是妖狐转世?所以乘将军与她交战之际,才被她施了什么妖法,所以才被杀的!”
突然听到瞭望楼上的哨兵大叫:“敌袭——敌袭——”
混世魔王千里月带兵杀过来了!
“啊——”张彪一听,不由吓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士兵乱做一团,左右跑着,七手八脚地拿着兵器,准备上马迎战,他们万没想到今夜千里月还会来偷袭,这个女校尉难道不用睡觉的吗?她都不知道累的吗?
一想到白天千里月那被血染红了脸,还有被她高高拎起的西乘风的人头,他们就感到不寒而栗起来。
士兵们慌乱成了一团,有几名士兵赶紧跑来搀扶起张彪:“张将军!张将军!千里月
杀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张彪的脑袋发蒙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高喊道:“迎敌——”
“迎敌——”远征大军众将士纷纷倾巢而出,朝千里月杀去。
他们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很快便落入了千里月设下的阵法之中,八卦阵一开,便弄得他们头晕眼花,竟然犹如困兽,惨败不已。
千里月带领猛虎营的人马速战速决,左右击杀着敌军,这一战打得远征大军措手不及,但猛虎营训练有素,又利用阵法御敌,竟然有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之势,令得他们胆战心惊。
张彪本想率兵捉住千里月,却不料千里月竟命人放出火箭,烧了他们的粮草,轰然而至,又快速离开,十分狡诈。
张彪畏于千里月设有埋伏,不敢去追。
他料想她敢带着这么少的铁骑来偷袭,必定是诱敌之计,只怕再追下去,会进入四万大军的包围圈,于是十分谨慎的退兵没追,回到营帐内,张彪气得浑身发抖。
“你奶奶个腿的,真是邪门了!”
这一夜他没有睡好,始终翻来覆去做着噩梦,噩梦中,他梦见了那只长着两种颜色眼睛的妖狐,只见那妖狐突然又化成了千里月的身影。
她拎着剑,骑着马,半张脸上溅着血花,她犹如是从地狱里走出来来的恶鬼,铁骑跨过了火海,朝他杀了过来,高声道:“尔等无知小辈,我千里月来取你狗命!”
张彪如此折腾了一夜,第二日起来后背一身虚汗,整个人竟然病了。
主将病了,远征大军必定军心溃散,无心再战。所以张彪只好强撑着起身,披甲上阵。
晨曦微弱,远征大军的士兵就来到了东城门下,黑压压地一片。
千里月和朱云台早已站在城门上等着他,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