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圣水,结果张侍郎的小娇妻服用了那圣水,就满脸生了浓疮,身上长出奇怪的触手,俨然一副多脚蜘蛛的样子,可怕至极。至此,张侍郎好好的一个人就疯了,也难怪他,年纪轻轻新婚燕尔,小娇妻就得那怪病,最后服用了圣水还变成了怪物……唉,真是造化弄人。”
寒月山皱眉,道:“啧,那化作多脚蜘蛛的小娇妻后来去哪儿了?”
热心人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太知道了,据说是从张侍郎府中逃走了,又有传闻那小娇妻受不了自己那副模样,跳了井。还有传闻,蓝楹国内几处小镇出现人化蜘蛛剥人心脏的事,据说是那小娇妻做的。”
林千雪道:“张侍郎家的小娇妻叫什么名字?”
“她叫如花,是楚红楼的头牌花魁。”
林千雪一挑眉头,点头道:“难怪他如此上心了。”
寒月山有些失望,低落地道:“师父,看来我们与圣水无缘了……”
林千雪道:“总觉得这花神娘娘有古怪,这圣水不喝也罢。月山,趁着人潮还未散去,我们先回去吧,免得待会儿人挤人。”
深夜。
林间小道上蓝楹花落,一个人的身影被
拉得很长,四周无人,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犬吠。
那捧着圣水的孝子显得非常激动,他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得到了圣水,他一边走,一边热泪盈眶地看着那瓶圣水,抹着眼泪,哽咽着道:“娘……二狗……二狗终于替你求到圣水了!花神娘娘说了,只要你喝了这圣水,就犹如再造,身上的疾病便可痊愈了……”
一只软骨猫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墙头,弓着脊背,紧紧尾随着他,猫的影子倒影在墙壁上,犹如一团燃烧着的黑烟。
吱吱吱……在刘二狗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穿过,只见那墙壁上倒影着一只八脚蜘蛛的模样,那蜘蛛张嘴吞噬了那只野猫,墙壁上溅满了鲜血。
“喵——”
刘二狗只觉身后一阵毛骨悚然,似隐约听到有猫在叫,他不由捧着圣水,转身回头,四周除了枝繁叶茂,花开似锦的蓝楹树,还有什么?
天色黑暗,他当然瞧不见那墙壁上吧嗒吧嗒溅下的鲜血,只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不由被身后的冷风吹了个激灵,心想难道有人想要抢他的圣水?
于是赶紧将那瓶圣水揣进了怀中,踩着露出大拇指的破鞋,仓皇地在夜里急奔。
“汪汪汪——”
转角传来一声犬吠,刘二狗拉开篱笆门,快速钻了进去。这就是他的家了,虽然破败,好歹还是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两道白色的身影,犹如幽魂一般轻轻落在墙头上,往里面窥视。
刘二狗家对面不远处有家客栈,客栈外的白色荼蘼在夜间散发出清冽的芳香,只见那客栈二楼的一处窗户露出一条缝来,那缝隙之后,似乎有人在窥视。
“流桑……窗子后面……有人。”霰雾目光呆滞地看着那虚掩的窗户。
流桑道:“那人身上有魔息,是魔族中人吗?”
霰雾道:“回去禀告花神娘娘,有强者在,今晚不宜行动。”
两道白影嗖嗖两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客栈门框上斜挂着的牌匾,终于承受不住年久失修,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牌匾上赫然写着——一家小破客栈。
随着牌匾的悄然掉落,这家客栈……更破了。
刘二狗家的那只小黑在狗窝里咆哮不止,虽然是只小奶狗,不过这嗓门却极其洪亮。
这小崽子的叫声,搞得阮嫣红一阵烦躁,她睡得真香,懒得动弹,索性将自己裹在被单中,想要自欺欺人一番。
岂料她如同蛆一般裹着被子在床上蠕动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战胜那该死的狗叫声。她猛地顶着被子坐了起来,满脸乌烟瘴气的样子。
那被子顺着她的头顶缓缓滑落下来,由于之前在被子中抓耳挠腮了一阵,此刻她的头发已经成功地被她折腾成了一个鸡窝。
她打着哈欠,瞪着一双黑眼圈极重的眼睛,双手握拳,火冒三丈地道:“啊!死狗崽子,让不让人睡了?还是弄死算了,给它下点毒药封口,省得吵了姑奶奶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