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沧痕年轻时候本就风流,不知有多少女子为其争风吃醋,他的俊美在夜家可是出了名的,这魔衣教的年轻教主为他动了凡心,也不足为奇啊!”
“哎呀,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怪只怪夜沧痕长得太风流倜傥了!”
夜枕风在一旁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不由感到愕然,难道这位夜家的前辈,当真祸害了眼前的年轻女教主不成?这么说这魔衣教千里迢迢大军来犯,竟只是为了了却一桩情债不成?
梦天颜用魔天九重直指向夜沧痕,冷声问道:“夜沧痕,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李湖烟?”
“李湖烟?!”夜沧痕一怔,原本还是一身淡漠的他,浑身顿时扬起一股狂息,令得周围的人都不由吓了一跳。
二十年了,这名字似如远方而来的一阵风,轻轻而至,却惊起惊涛骇浪。夜沧痕原本静得像是一面湖,如今风来,令这湖不再平静。那是他许久不曾叫出的名字了,藏在心里一辈子的名字。
夜沧痕仰头,深深一叹,缓缓念道:
“寒湖烟波秋瑟瑟,潋滟湖光照青山。
一剑激起平湖波,万丈巨浪惊云散。
谁家白衣红尘客,寒剑斜衣踏风来。
头戴斗笠掩娥眉,轻展双眸花失色。
回眸笑嫣蝴蝶落,疑是仙子出尘来。”
那诗中便有李湖烟的名字,他怎么会忘记她呢?她是他年少轻狂时的一场梦,一场至死也不能忘记的梦。即便他已苍老,可一想起“李湖烟”三个字,他就觉得,他依旧还活在那场年少轻狂的梦中。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十年前他,也只不过是二十三岁的翩翩佳公子,而她,正好是那年方十九岁的青春好年华。
时光一转,便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如今的他已经四十三岁了,头发花白,人亦苍老了,他不由仰头深深一叹。
夜枕风从未见过李湖烟,不过光听夜沧痕念的那首诗,他就觉得她一定是个极美的女子。
回忆如逝水,无法再追忆,那么人呢?能否展露笑容,假装陌路,再来重新认识一次?
梦天颜冷笑一声,道:“哼,原来你还记得她。”这话如此讥讽,似如一把利刃,插进了他的心头。
夜沧痕微微蹙眉,颤抖地问道:“湖烟……她还好吗?”
“我师父她已经死了!”她冷冷地说道,此话犹如寒冰坠落深湖。
“死了?你说什么?湖烟她已经死了?!”夜沧痕瞪目,踉跄着倒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向梦天颜。
“人生苦短,可我师父这一辈子,却只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而活。这二十年来,她画地为牢,痛苦一生!我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替她斩断这情丝的!”
说完,梦天颜手中柔荑一转,挥剑断情缘。
在场众人不由纷纷一惊,那夜沧痕本该躲过她手中一剑,只因他听了她的话已然失神,那剑气猛然向他袭去。
夜枕风急忙大叫:“夜前辈小心!”
夜沧痕不躲不避,眼中噙着泪水
,微微闭目,心如死灰。
嚓的一声,那剑气便将他戴在脸上的青铜面具一分为二。只见剑气扬起他缕缕花白长发,面具之下,露出一张英俊硬朗的脸来。
他的脸上添了几丝岁月沧桑,不过即便是这沧桑,也难掩盖他那双多情而温柔的眼睛。
他一身青衫,站在人群之中,俨然有种青山薄雾的感觉。
看到他的真容,梦天颜不由叹道:“你有一张好看的脸,难怪我师父到死都忘不了你!你以为我会杀你?但你错了,我不会让你这么好死的,以死解脱,可就便宜了你!我要你活着,内疚一辈子!”
“湖烟……”夜沧痕一行热泪滑落,双目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但更多的还是懊悔和无奈。
梦天颜收起那魔天九重,冷冷地道:“很多年前,我师父爱上了一个夜姓男子,他们本来已经海誓山盟,定下婚约。我师父甚至已经为他做好了嫁衣喜服,却不料,他却背信弃义。”
听到这儿,夜枕风的目光不由看向了夜沧痕,难道真是夜前辈负了李湖烟?
夜沧痕叹道:
“年少之时,欠下的情债太多,成全了一人,却又负了另一人。表妹夜冰霞自幼与我青梅竹马,却无奈,我心系李湖烟,就在我将迎娶湖烟之时,冰霞她一气之下,便寻了短见。”
“我虽然深爱湖烟,可表妹与我从小长大,我虽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却终究还是有兄妹之义。我负了她,还害死了她,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冰霞死前曾留下遗言,第一,要我此生不能娶李湖烟为妻。第二,便是要我此生常伴墓中,以此赎罪。她用她的死来惩罚我,让我一辈子都愧疚于她。”
“最终,她也成功地困住了我一生。我知此生所娶之人若非湖烟,便再无所求,于是便决然入了这活人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