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向你我心中最深的利刃。誓言虽美,但违背之后的破碎,终究会令人心痛。
至此红尘两相抛,陌路茫茫皆白骨。
一入魔道终不悔,来生不做断肠人。
“南宫契,多年未见你舞剑了,你就为我再舞一次吧,我想看。”苏彧抬起修长的双手,拨动手中琴弦,琴声嘈嘈,犹如西风乱马。
南宫契一笑,伸手拿过桌上白色酒坛,仰头一饮而尽。轻甩衣袖,白影转身,嚓的一声,抽出白冰之刃。只见他白袍一掠,随身飞起,转身挽出一道剑花,惊起满地桃花纷飞。
他手中的琴音越弹越急,他手中的长剑也越舞越快,那剑花犹如白色桃花,从一朵,到十朵,再到百朵。只见他白衣长袖,身法飘逸,甚是潇洒。
天仙狂醉,一剑乱红尘。
一琴一剑,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听得南宫契舞剑高歌:
“挥剑起舞为君饮,一剑一舞抒平生。
剑似水寒风如刀,桃花化作雪茫茫。
多少落花空成梦,岁月轻狂如长歌。
突然回首少年时,意气风发度春风。
人生没有再少年,世事回首几人休?
一剑曾挡千军马,惶恐蹉跎悲白发。”
那南宫契白衣剑舞风云起,瞬间邀来满天风飞花,顿时让人看得痴了,白影化作白雪,流光瞬息飞转。
苏彧只觉泪光依稀,似乎眼前那人,已与那片桃花融为了一体。
…… ……
一处荒芜的村庄外,行来两匹快马,一红一白,两匹神骏踏碎尘土,扬起漫天灰尘。
为首那白衣男子伸手勒住缰绳,道:“吁——”
那坐下枣红色的神骏名叫花雕,十分听话,主人一唤停,就立马停住了飞驰的马蹄。
“小雪——停下来!”蓝衣女子喝道,坐下的白马也听话地停下了马蹄。
二人双眸机警地看向四周,只觉这个村庄犹如被人洗劫过一般,四周荒无人烟,全是白骨伏尸,一只只乌鸦啼叫着,警惕地看向二人。
这个村庄太过诡异,虽然四周死寂沉沉,空留风声,但却有杀机四伏。
“楚哥哥,这里怎么会这样?一连经过的几个村庄都是这般模样,难道这里发生了战争?”
男子剑眉微蹙,道:“这里应该是星罗国境内,并未听闻星罗国与召兹国有战事,恐怕又是魔族人干的好事!”
这白衣男人便是楚慕白,而那蓝衣姑娘,便是蓝醉舞。五载春秋,二人也已长成了大人模样,一个是翩翩佳公子,一个是如花美婵娟。
楚慕白随手挥出一道驱魔灵符,喝道:“灵符既出,妖魔四散。”
“哇哇——”灵符划过空中,惊起乌鸦四散,一股股黑色的死魂之气,很快就汇聚在了灵符之上,灵符顿时燃烧散尽。
一片片黑色乌鸦羽毛在空中飘落,四周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只在一瞬之间,风突然止了。
楚慕白已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危险就在附近,他皱眉看向四周,低声提醒身旁蓝醉舞,道:“看来这星罗国的情况比召兹国还要严重,醉舞,我们要小心!”
“嗯!”
蓝醉舞点头,已经伸手戴上银丝手套。那柔荑美指一转,随即便挥出化尸扇。
被风吹得咯吱咯吱作响的门板,突然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有情况!”蓝醉舞看向楚慕白。
楚慕白点头,伸手将他护在了身后,突然,一群红眼老鼠密密麻麻地从茅屋内窜了出来。
“吱吱吱……吱吱吱……”
蓝醉舞松了口气,道:“切,我还以为是什么魔族余孽躲在里面呢,原来是群老鼠!”
楚慕白提醒道:“这群老鼠身上很可能带有瘟疫,要小心!”
“姐姐……”
突然,茅屋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叫声,二人朝茅屋内探头一看,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后背直挺挺地靠在墙壁上,浑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烂烂。
那小男孩浑身长满了烂疮,手脚都被老鼠啃过,全是血渍,歪着脑袋,面颊凹陷,双眼无神地看着他们。
那双眼睛似布满了死气,若不是他刚才唤了一声姐姐,还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啊,好可怜!”蓝醉舞想要上前去搀扶他,楚慕白却十分机警地将她拦在了门外,吩咐道:“你站在屋外,不要进来,我先进去看看!”
“嗯。”蓝醉舞点头。
楚慕白走了进去,将白色袍角一扯,别在腰间,然后单膝而落,半蹲下来,查探那小男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