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夜枕风躺在床上左右思考了很久,三天后就是大泱府的复试了,无法通过复试,他同样也要离开大泱府,以他现在这种情况,以后将永远无法修炼武功了。
更何况他牵涉屠神斩一事,即便南宫院长他们不赶自己走,自己留在这儿也只会令他们为难。
他留在这儿,不只是别人的煎熬,也是对自己的煎熬。面对大泱府这样一个武学圣殿,周围都是练武之人,他却格格不入,只能令自己倍感痛苦。
左右思量,夜枕风终于做出了抉择,艰难提笔,留书而去。
一路上他缓缓走下万仙阶,身后是他曾经骄傲过的地方。一年时间就达到了魂宗级别,已然是大泱府万中无一的天才,他在这儿得到过太多,武功修为,最好的师父,最好的朋友……
不过这些全都要与之一一挥别了,或许,这就是成长,这就是人生。即便是如何的依依不舍,也要做出抉择。成长,就是从学会做出抉择开始。
清风吹拂着武魂司屋檐上的瓦铃,令他不舍地转身,再看了一眼大泱府……
再见了南宫院长,再见了左叔叔,再见了慕白、醉舞、豆包……还有一切关心过我的人,枕风对不起你们!
再见了——大泱府!
武魂司马厩内,夜枕风轻轻抚摸着小黑的脸,柔声道:“小黑,现在只剩下你跟我了……我们走吧!”
云破天听到动静,披着衣袍出来查看,见到来者是夜枕风,这才松了口气,道:“枕风,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有偷马贼呢,这大半夜的!”
夜枕风微微一笑,道:“云掌司……我要出去出任务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云破天一怔,这孩子不是已经……
看着他低垂的漆黑眼眸,云破天哈哈一笑,爽朗地道:“哈哈!好啊枕风,一路顺风!”
夜枕风始终不敢抬起来看云破天,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纵身跃上黑骑,策马而去。
与此同时,他噙在眼眶中的泪水,也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流淌了出来。
看着夜枕风远去的背影,云破天知道,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他被打伤之后已经没有了魂天,也没有了武魂灵,大泱府是不会再派他出去出任务的。
云破天知道,这只是夜枕风的一个借口,也是他的最后尊严,最后奢望,他当然不忍将其拆穿。
曾经的废柴少年,进入大泱府是他最大的骄傲,如今,大泱府也已成为了他生命中的最痛。
他潇洒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旭日的曙光,轻柔地散落在夜枕风的房间内,南宫契呆呆地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还有那张搁在桌上的书信。
“南宫院长——”楚慕白和蓝醉舞同时赶了过来。
南宫契抬起手中书信,看着上面那淡淡的泪痕,不由黯然神伤地道:“枕风……他走了。”
“什么?这个傻瓜,我去追他回来……”楚慕白转身,想要去追赶。
却被南宫契制止,道:“算了,让他走吧……”
蓝醉舞不解地道:“可是……”
“在没有找
到能够帮他重铸魂天的方法前,这儿只会成为他的伤心之地。”南宫契没有再多说什么,拎起酒坛,推门离去。
楚慕白和蓝醉舞看着书信上的字,里面有夜枕风对大泱府的不舍,以及对他们的不舍和感激……难道他们真的就要至此天涯了吗?
蓝醉舞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叹道:“楚哥哥,夜哥哥他就真的这样走了吗?他……怎么可以舍得就这样离开我们呢?”
对于夜枕风的离开,楚慕白也是感到伤心难过,毕竟他曾是他最好的兄弟。
楚慕白握拳,浑身微微颤抖,强忍住悲伤,仰头叹道:“或许这样的选择,对枕风来说才是最好的。他回到夜家,可以重新开始,留在大泱府,只不过是种煎熬罢了……”
“楚哥哥!”蓝醉舞依偎进他怀中,终于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
他柔声安慰:“不要难过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去夜家看他……”
…… ……
路上,一匹快马正在疾驰而行,上面的人裹着一身红色斗篷,斗篷随风飘扬,显得英姿飒爽,此人正是宫冰艳。
因为牵扯屠神斩一事,她还是被大泱府给辞退了,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帮了寒紫月,她想得到的也已经得到,正所谓是求仁得仁。
一辆马车就在前面等待着她,使者见到她时,不由高声喊道:“来者可是宫冰艳院长?”
宫冰艳迟疑了一下,不由紧张地看着那停在前面的马车,马车装饰古朴,上面挂着的四角铜铃随风轻轻晃动,蝉纱薄帐内飘来阵阵金樽檀香味,里面坐着的人轮廓模糊,看不清男女。
这马车虽然古朴,可马车内飘来的金樽檀香可不一般,这种昂贵的檀香极其稀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