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颍川的时候,钟南嘉发现许是因为之前,生了一场病,最近时不时就会打瞌睡。
她时不时就会不自觉地睡着过去,裴鸣轩还会了一直整顿军队,安置好伤兵。
那些受伤严重的便留在了颍川治疗,不是特别严重的,若是想要归家,便安排先行一步返回河东。
毕竟伤重者不宜长途跋涉。
钟南嘉这几日都不曾见给裴鸣轩,倒是裴鸣轩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和钟秉文一道消失,问人也只是说去遛马,顺便人裴鸣轩替颍川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想要更改布防的。
诸葛孟宇也是没能够过一个安心年,时不时便要四处奔波,收拾粮仓。
钟南嘉休息了几天,倒是不怎么闲得住了,她觉得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眼看着三月不远了,裴鸣轩依旧滞留颍川,她猜想他应当另有打算,不过他不说,她便不问。
就算不问,她也猜出了个大概。
三月不愿,之前饱受饥荒折磨,今年春必须是要好好筹谋一番的。
她早早就约了颍川名门望族的夫人,这里的旧俗便是在春天举行春祭,三月三还会举办一些古庙会,祭祀神灵、唱大戏,以此祈福。
各家世家大族的女眷一会祭祀春蚕,祈求农桑,以往倒是钟南嘉在诸葛孟宇的安排下,带领女眷前往庙会祈福。
只是他今年已然算出嫁了,她只好约了颍川大户崔氏的夫人,这位崔氏夫人素有贤名。
她原为蜀地女子,擅长蜀绣,织得一手好蜀锦。
钟南嘉虽然对女红一事并不怎么擅长,倒是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太差劲,时常去找崔夫人学习,这位崔夫人也很是耐心。
她出嫁的衣服也是出自这位夫人之手。
此番见崔夫人约至钟府,钟南嘉还是隐隐约约有些期待的,不知夫人如今过得怎么样。
片刻,便见一位看起来容貌温和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钟南嘉急忙迎上去:“崔夫人,许久未见。”
崔夫人:“妾也是许久未见女郎,听闻女郎前番与夫君一同去了前线,如今可好?”
“一切都好,多谢夫人挂怀。”
窗外梅花已谢,迎春花隐隐约约有些花意,如今在生长绿色的枝桠,慢慢地也长出了些许绿意。
裴鸣轩远远的便在长廊之上看见,屋内的钟南嘉,在仔细向崔夫人学习刺绣。
裴鸣轩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却发现他的夫人开始忙了起来,不知为何近日总是胸口发闷,直到见到了钟南嘉,那种感觉才消散了些。
裴鸣轩一袭玄衣,玉带揽腰,双手抱胸,不停地透过窗子去看钟南嘉。
孙吴也跟着裴鸣轩站在外面看,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少主公,你要是想要夫人作陪,直接告诉她便是了,这都站了好半天了。”
裴鸣轩瞥了一眼孙吴:“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可是小人知道,想做什么便要说出来,不说出来老是要猜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况且你与少夫人之前多有嫌隙……”
话还没有说完,孙吴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下意识捂住嘴,闭上了眼。
裴鸣轩这一次好似听进去了,直接就往钟南嘉那里走。
待到门前,他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位夫人,怕唐突了别人,便在外面敲门道:“夫人可在。”
钟南嘉听见了裴鸣轩的声音,看了看崔夫人,见崔夫人点了点头,方才回道:“将军还请进来吧。”
裴鸣轩一入屋内,便看见钟南嘉与那位崔夫人坐在绣架前。
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钟南嘉面前绣绷,绣绷上的绣布绣了莲花,那莲花绣得栩栩如生,娇美的荷花含苞玉立,随风而舞动,摇曳生姿,如同美人。
不过较比于旁边崔夫人的鹤立群山,钟南嘉的作品稍显生涩。
这些倒是想要长年累月的练习与积累,如此方得大成。
钟南嘉问道:“将军所来,是有何事吗?”
听到这话,裴鸣轩下意识皱了皱眉,有何事?
难不成他没有事便不能来找她了么?
“我来,想看夫人可有空暇,陪我一同去遛马。”
钟南嘉考虑如今的天,天清气朗,确实适合遛马,只不过今日她好不容易约来了崔夫人。
崔夫人看了看眼前的裴鸣轩,气宇轩昂、有凌云之姿。
与钟南嘉倒是很相配,也看出来了少年人的意图。
崔夫人:“女郎,我今日想起还有些事未做,可能想要先行回去一步,不如咱们来日再约。”
钟南嘉也听出了崔夫人的意思,裴鸣轩来这里一问,想必崔夫人也不好意思留下罢,钟南嘉略有些歉意,遣阮娘送崔夫人回去,并带上些许礼物。
送走了了崔夫人,钟南嘉方才对裴鸣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