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并不是一个懂音律的人,只是作为一个听众,觉得好听又有点儿扎心的难受,泪水落下的时候还把自己吓一跳。
老人的琴声停下了,抬头看苏芸暖,看她还拎在手里的腰牌,还有她悲伤的模样,扬声问道:“你听得懂吗?”
“听不懂。”苏芸暖摇了摇头,快速的擦掉眼泪站起身走过来:“就是挺伤心的,您老是有难过的事情吗?”
老人捋着洁白的胡须笑了:“活到这个岁数,还能有什么难过的事?倒是你,竟拿着陆家娃娃的腰牌进来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很好的朋友,他们在登高楼前喝酒呢,我做了两桌席面,其中是敬给登高楼里的侠客们的。”苏芸暖知道自己走运了,刚进来就遇到了禁/地的主人。
不过自己的本意并非是来索取,而是想要安置药田,药田是可以循环再生的好东西,明珠城这里只能赌一把禁/地里能行了,放在别处没等药草好呢,都会风干掉,下了一场大雨,有了几眼水井,但沙漠变绿洲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老人笑道:“那就是皇后娘娘驾到了。”
嘴上说着皇后娘娘,但人没动,完全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苏芸暖也不在意这些,坐在旁边:“老人家真是火眼金睛,我都没说什么呢。”
“陆家那小子啊,这辈子也就喜欢过一个姑娘,不过他的运道差了点儿。”老人显然不愿意多说,低头整理香炉了。
没话题了,苏芸暖灵机一动:“我倒是听过一首歌,老人家要不要听一听?”
“歌?”老人抬眸看苏芸暖。
苏芸暖笑着掩饰尴尬:“是词,谱了曲儿,唱出来的可不就是歌嘛。”
“听一听。”老人淡淡的说。
苏芸暖也没啥好扭捏的,并且对自己的歌喉也还有那么一点点儿信心,张开嘴就唱起来了:“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起初老人还没往心里去,听着听着竟也眼圈泛红了,通音律的他像是遇到知音了一般,这曲里的是宫商角徽羽用的委实激荡人心魄。
等苏芸暖唱完,老人立刻问:“写词谱曲的人在何处?”
“我只是在汜水河路过的时候听到一位老渔夫唱过的。”苏芸暖表情满是遗憾。
老人闭目养神片刻,一抬手整个曲子就被完美复刻了。
确认一遍后,起身去了茅屋里,拿出来笔墨纸砚开始记录,完全忘记了还有人在似的。
这就是醉心炼药制丹的人?苏芸暖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一脑门问号。
等老人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抬头看到苏芸暖的时候还挺吃惊,问:“你怎么还没走?”
这就尴尬了,苏芸暖笑了笑:“我想看看这里行吗?”
“有什么好看的?随便看。”老人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待客,捧着谱子的样子如获至宝。
苏芸暖起身走了两步,回头:“老人家可进山过啊?”
“没时间,光秃秃的石头山有什么好看的?”老人说。
这就好。
苏芸暖继续往前走,还看到了几处茅草屋,不过都无人居住太久了,也看到了零星的药田,没人打理的药田长满了杂草,看着挺可惜的,苏芸暖蹲下来拔草,里面的草药惹得药药在空间里嗷嗷叫起来了,这是很久没发生的事情了,苏芸暖看着手底下的草药:“药药,我想把药田挪出来,为这里的人造福,明珠城的人会越来越多,没有郎中更没有医馆。”
药药的声音非常不开心:“ 主人,你也不看看这里能放药田吗?”
“如果我找到能放药田的地方呢?”苏芸暖反问。
药药没动静了,苏芸暖也不着急,起身继续往前走。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你快回去把那颗霜灵叶给我。”药药到底屈服了。
苏芸暖转过身蹲在药田旁边,疑惑的问:“霜灵叶是草药?我怎么不知道?”
药药撇嘴儿:“草药也会灭绝的,这种珍稀的草药是一棵难求,不然我会舍得给你药田?”
苏芸暖在药药的指挥下找到了霜灵叶,灰扑扑的一颗不起眼的草,都有点儿对不起它的名字。
找到了比较平缓的坡度,苏芸暖开始爬山,石头山是赌运气,药田放在明面上的勇气,苏芸暖自知还没有。
药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开始说风凉话,嫌弃石头山上寸草不生。
苏芸暖不接茬儿,这里曾经住过十几个人,他们也是要生活的,人生存必须的是水,禁/地如果每天都要送饭菜和水的话,那还是什么禁/地呢?所以她觉得是有水,有水的地方不可能没有植物,只要找到了这样的地方,那就能把药田挪出来,到时候明珠城会有传说,这里会成为天赐福地,甚至连如何造势自己都想到了。
满头大汗的她终于爬到了山顶上,极目远眺的时候,处处都是石头的景象,难免会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