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看到祈煊站在门口的表情,不做声的继续问长平:“结果会怎么样?”
长平皱起小眉头想了半天:“娘亲,长平想不到,娘亲说好事会变坏事,坏事也能变好事,我还不懂。”
这下,祈煊表情柔和了。
走进来说道:“最好的结果是让天下百姓知道天家的态度,让天下的学子能真正做到为生民立命,让女学成为你娘亲想要的样子。”
“爹。”长平转过头,一溜小跑过去:“长平给爹爹请安。”
祈煊弯腰把儿子抱起来,坐下的时候就让长平坐在自己的腿上:“能和爹爹说说,为啥封印前真相大白,年后开印的时候在昭告天下吗?”
“因为明年是大比年啊,四月时候还有殿试呢。”长平认真的说。
这下,祈煊笑出声来:“我儿是知道的,君臣互相掣肘对吧?”
“嗯,但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要能为百姓做事才行。”长平认真的说。
苏芸暖心头一跳,这样的话自己曾经听阿宝说过。
当时很震撼,认为天家子的眼界果然不一样,可事实证明所谓的天家不过是世人给了太多的期望了,如今自己身在天家,自己的儿子也是天家子,可真正坐在这里就知道了,人
都是一样的人,境遇不同罢了。
如果一定要说不同,那就是享受了太多好处的同时,也要面对更多更大的挑战,想要过寻常百姓的安稳日子,门都没有!
“嗯,我儿一定要记住了,百姓亘古不变,天子几十年换一个,一个朝代从建立到最后被代替是常有的事情,读史明智。”祈煊说的意味深长。
苏芸暖拨开炭,煮水烹茶,让抱夏去热牛奶,亲手给儿子做奶茶,父子二人看似闲聊,说的也不是治国之道,但祈煊很认真的在告诉孩子为人处世之道。
这是苏芸暖想要的育子方式。
一家三口围炉茶话,趁着夕阳正好,出门去御花园,梅香浮动。
“这几天会下雪。”祈煊握着苏芸暖的手:“京城的冬天冷一些。”
苏芸暖偏头看着祈煊,当年为了接自己来京城生活,建了四季花开的府邸,如今想起来就像发生在昨天似的。
“时间过的真快,长平说喜欢那边的宅子,回头咱们都住在那边吧。”苏芸暖说。
祈煊点头:“我也是这意思,前段时间老赵送到京城一些孩子们,刚好可以跟长平一起长大。”
“不早吗?”苏芸暖挑眉,她知道祈煊在为长平铺路。
祈煊看着儿
子跑到沙盘那边了,摇头:“不早,长平生于安乐,得学会坚韧,更要能自保。”
“这样也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更深。”苏芸暖说。
祈煊捏了捏苏芸暖的小手:“这次不反对了?”
“当然不反对,习武要童子功才厉害呢。”苏芸暖笑眯眯的说:“读书不必着急,不然走偏了就成了小迂腐了。”
每到这个时候,长平都会自娱自乐,不打扰爹娘。
祈煊陪着苏芸暖赏梅,抬起手折了一枝梅花插到苏芸暖的鬓上:“女学的事情不必着急,不过天下人人多迂腐,这件事阿暖要露露面了。”
“这么说,我还责无旁贷了。”苏芸暖笑望着祈煊。
祈煊勾起唇角:“母仪天下的苏皇后,必是天下女子之仰仗才行。”
在许多人都等着听动静的时候,没有一丁点儿动静。
京城无人不知薛丁元是皇后的人,所以那女子在太医属里非常安全,就算是有人想要打探都难。
平静了三日,女学门口就闹腾起来了。
抱夏得了赶紧到苏芸暖面前:“皇后娘娘,闹起来了。”
“由着闹腾。”苏芸暖问:“香兰回来过吗?”
抱夏摇头:“在那边看顾着呢。”
“让抱
夏回来,那姑娘也一起带回来。”苏芸暖顿了一下:“石如意的画像找来一张,保不齐会用得上。”
抱夏去办事,苏芸暖继续研究活字印刷,更简单的方法是滚轮,但这种滚轮的印刷术针对性更强了,可如今大乾需要各种先进的技术,先有了技术再继续改进才能更大程度上激发全民创造力。
这几天自己只让香兰护住太医属里的姑娘安全,别的事情一概不过问,更不用说派人去查了。
所以,外面的人怎么查,苏芸暖也是不知道的。
当香兰带着拦驾的姑娘来到延福宫的时候,那姑娘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点血色,跪在地上请安的时候,颤/抖的不成样子,显然是害怕了。
“民女华金娘,今年十六岁,京城人士,爹娘兄长都是做小买卖的。”华金娘说。
苏芸暖点了点头:“平身,坐下慢慢说吧。”
华金娘磕头谢恩,起身坐下的时候只浅浅的搭在了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