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眼前的局面都看不清的话,就不是潘玉双了。
在双方达成和解,一同到这里取蛊的时候,白鹤生有安排,自己那边可能没策略?
再者,木康被白鹤生重用,可事实上这次下蛊的效果太差劲儿了,再者人外有人,是苏芸暖能找来的人,必在白康之上,更不用说还有那个能控蛇的姑娘。
之所以在自己身边放了江湖中人,那就证明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在做准备了。
更不用说是苏芸暖让人递话回来,他们也在找君安。
白鹤生听到这话,只觉得被噎得心口闷疼,转过头问木康如何取心头血。
“主子,需要用特殊的长针,取出来心头血要立刻送到对方身边,我用鼓声控制蛊虫,破体而出的时候会有些痛苦,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木康说。
白鹤生微微眯起了眼睛:“谁给我取血?”
“属下。”木康说。
白鹤生又问:“谁给潘玉双取血?”
“是老教主。”木康恭敬地回答。
白鹤生眸色略深:“我信不过他们,让他们的人给我取血,你去给潘玉双取血。”
木康愣住了,转而心里发苦,他哪里是信不过老教主他们,分明是不相信自己,事已至此,他只能低声:“是,属下去是跟老教主商量。”
唐淮南没什么不答应的,取蛊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如此安排就更好了,木康肯定不会大意了,蛊虫不取出,两个人想要活都难。
选择在开阔之地,潘玉双和白鹤生躺在地上,唐淮南取出来长针,跟木康又确认了一遍取血的方法,都准备就绪,郑长梁说了声开始后,拿起来了控制蛊虫的人皮小鼓。
当长针刺破了白鹤生的皮肉,白鹤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终于体会到了锥心刺骨的疼到底是多疼了。
“我要先见到君安!”潘玉双猛地抓住了白康刺破了自己心口的长针,厉声。
这一嗓子,木康的脸色就青了。
同时,唐淮南也停下了动作,似笑非笑的抬起手点了白鹤生的麻穴,白鹤生只觉得周身犹如被蚂蚁啃噬般难受,厉声:“把潘君安带来!”
远处,立刻有人去了水牢,把奄奄一息的潘君安带来了。
潘玉双看了眼于乔。
于乔单手抱着潘君安,抬起袖子十几条蛇落地,这些蛇也不乱跑,而是一条条蛇扬起三角脑袋,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潘玉双看了眼自己可怜的侄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木康说了声:“老教主,开始了。”
唐淮南面无表情的长针继续刺/入体内。
白鹤生瞪大了眼睛盯着唐淮南,这
种感觉只觉得伤口地方更疼百倍。
“成了。”唐淮南说罢,手里多了个瓷瓶,白鹤生的心头血落入瓷瓶里,旁边潘玉双的心头血也被取出来了。
木康迅速到白鹤生身边:“主子,开始了,疼也忍一忍。”
白鹤生此时连舌/头都不好用了,他就知道对方会出阴招,却没想到如此防不胜防,只能眼神焦急的看着木康。
木康只当白鹤生着急取蛊,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得到老教主能使手段,毕竟虽掌五色教,可老教主一直都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古朴的铜碟里,分别放了两个人的心头血,木康敲响了手里的人皮小鼓。
瞬间,潘玉双的脖子上凸/起一大块青/紫色,那颜色越来越聚拢,最后成了五只虫子模样。
这边,白鹤生的状况跟潘玉双略有不同,他是手臂上隆/起一大块,那青/紫色非常缓慢的在皮肤下游走,木康心里一惊,这才发现白鹤生可能被人算计了。
一分神的工夫,手里的鼓已经落到了唐淮南的手里。
“老教主!您怎么能耍诈!”木康目眦欲裂。
唐淮南催动鼓声,笑了:“你这话从何说起?你有见过解蛊是什么样子的吗?”
这让木康一愣,赶紧赔礼道歉,毕竟情/人血蛊是第一次被喂养成功,
第一次用在人身上,解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水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跑过来,一抱拳:“统领,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岛上所有的人。”
唐淮南撩起眼皮儿:“都捆好,带过来,把这里围上。”
“是。”得了吩咐的人立刻照唐淮南吩咐的办。
唐淮南看了一眼花玉林。
花玉林心领神会的挡住了木康的去路,郑长梁盯着白鹤生,香兰和抱夏过来护住潘玉双,于乔抱起来潘君安。
这种局面,白鹤生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怒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唐淮南看到时机成熟了,鼓声加速。
木康到现在什么都明白了,朝廷和江湖不一样,江湖争斗讲究说到做到,朝廷则不然,不管什么手段,要的是最后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