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慌乱的跪下磕头:“皇后娘娘,臣妇、臣妇就这么一个女儿,委实想要留在身边几年,请让臣妇带着女儿出宫。”
“来人,送严夫人和严小姐出宫。”苏芸暖十分不悦的说道。
香兰过来,态度温和:“严夫人,严小姐,请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严夫人带着严玉如颇为狼狈的离开了。
宫女禀报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苏芸暖请这些官眷入席。
这宴吃的每个人都胆战心惊,严夫人的身份可不低,皇后娘娘并不曾过问一句落水过程,也不曾惩戒旁人,这里面可就太耐人寻味了。
宴席之后,所有人都以为皇后娘娘肯定要留下几个人说话,最低起码也要跟孟家夫人说说话吧。
毕竟这两个人可是在多年前就相识的手帕交情。
可让所有人意外了,宴席之后官眷到了辞行的时候,皇后娘娘谁也没留,包括崔老夫人和东方家的夫人、钟家的夫人都一并出宫了。
众人散去,苏芸暖叫来了在宫里当值的人,闭目养神的听她们说严玉如落水的全过程。
“这么说兵部侍郎赵启阳的女儿推了严玉如?”苏芸暖撩起眼皮儿问。
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回皇后娘娘,奴
才没看到推没推,沈侍卫救人的时候,先拉开了赵家小姐,才救人的。”
苏芸暖又闭目养神了,缓缓地说:“你们下去吧。”
身边只剩下潘玉竹和白芷几个人,苏芸暖才说:“你们都听到了什么?”
“严玉如十分狂傲,几个小姐坐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巴结她,她好像是说了句小门小户能有多大出息,当时赵小姐就拍了桌子。”潘玉竹说。
苏芸暖好奇了,想到自己在门口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没想到还是个敢拍桌子的性子。
香兰递过来热茶:“要奴婢看啊,这些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妄想太多了。”
“呵。”苏芸暖笑了,接过来茶抿了一口:“沈侍卫是哪一家的?”
抱夏回道:“是从祈家军中选拔上来的人。”
“叫沈侍卫进来回话。”苏芸暖说。
很快,身穿窄袍,黑皮束腰的青年人进来,跪倒在地:“属下仪卫司沈良玉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哪里人士?”苏芸暖打量着沈良玉,容貌上乘,这一身绣白泽纹路的袍子,在禁卫军里应该是官职不小的。
沈良玉沉声:“属下祖籍北固府,自幼失恃失怙无所依,十二岁流落到东宁
府遇钟将军,入行伍至今,一年前入宫为仪卫司,今是从五品仪卫副使。”
苏芸暖点了点头:“你今日救了严家小姐,可曾想过后续啊?”
“属下尽忠职守,救人是分内之事,严家小姐并非不识水性之人,皇后娘娘,属下不想与心思太深的人结为夫妇。”沈良玉说。
显然,沈良玉心里是清楚救人之后的事情了。
虽说沈良玉并无根基,但十分拎得清,能当着自己的面拒绝婚事,可以说算磊落了。
苏芸暖也觉得沈良玉这样一表人才的人,真要是跟严家有了姻亲关系,身份的不对等必难圆满。
沈良玉跪在地上:“请皇后娘娘为属下赐婚。”
“赐婚?”苏芸暖狐疑的看着沈良玉:“哪家的姑娘?赵家小姐?”
沈良玉恭声:“是,属下爱慕赵家小姐,愿意与她白头偕老,今日落水一事,严家小姐想要栽赃赵家小姐,属下不忍心上人被牵连,她本想去救人的。”
苏芸暖从来就没有乱点鸳鸯谱的习惯。
让沈良玉退下后,便跟潘玉竹几个人商量着如何把买卖都收入囊中了。
没错,苏芸暖想要吃独食了。
至于那些官眷,如果这么长时间还学不会做买卖,自己没道
理一直都扶着别人学走路。
祈煊回来的时候,显然是没少喝酒。
苏芸暖让白芷去准备醒酒汤。
“今天生气了吧?”祈煊靠在软榻上,笑眯眯的看着苏芸暖。
苏芸暖摇头:“跟那些人生气还不气死?我就是觉得挺难为他们的,历朝历代都不让后宫女子干政,但前朝那些官员还最愿意操心皇上要娶几个女子,多少妃嫔,多少儿女的家事,只操心还不够,脑袋瓜子削出来一个尖儿来,也想要把自己家的姑娘塞进宫里来,真是可笑。”
“就说你生气了。”祈煊拉着苏芸暖的手:“再说,我也生气了,给了体面就想要更多,我没什么根基那也是皇帝,手里有祈家军、崔家军和钟家军呢,这些个顶着天子门生的官员,多出出身都是寒门,没那些贵族的底蕴,倒是学了那些贵族的毛病出来!”
苏芸暖抿了抿嘴角,没说什么。
祈煊靠在苏芸暖的肩上:“媳妇儿,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