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摇头:“太溪是咱们大乾唯一近海之地,若兴兵动武必会成为后患,这许多年来太溪都可能是无主之地,前朝不曾重视过,所以他们不知有大乾,只守着海边生活,换个角度白芷和玉双对太溪人来说,极有可能更像是外敌一般。”
祈煊点头。
“但盐场依旧是在往回送盐,珍珠也在陆续送回来,这就说明太溪那边应该还是寻常百姓居多,朝廷兴兵不合适,如果能安抚收住民心,那些人就是守着我们大乾东大门的主力,再者治国需怀柔,阿煊若动不动就想要兴兵而去,那岂不是要寒了民心?”苏芸暖缓缓地说:“此时,按兵不动最好,并非这件事我非要插一手,只是我想要过去看看,等我生产之后可行?”
祈煊握着苏芸暖的手:“不想你奔波劳累。”
苏芸暖笑了:“我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打从入宫之后,虽说看着也没闲着,但真觉得自己处处都没什么可做的,不如让我去太溪那边,兴许能让我更开心呢。”
打从苏芸暖入宫以来,祈煊出征到现在,确实如她所说这般,看着处处都要忙,可又处处都没什么忙的,身份不一样了,没了亲力亲为需要做的事情后,她总觉得心情都是飘着的。
祈煊有些无奈的看着苏芸暖:“这样不好吗?”
“不好。”苏芸暖给祈煊倒茶:“当年我们都在愚谷村的时候,想要的是太平天下,我憎恨朝廷无能,君王昏庸,可怜百姓极苦,如今这天下是阿煊为君,我就想让百姓都爱戴你,朝廷能得到百姓的信服,这可不是刀兵能做到的,刀兵能让百姓惧怕,但不会让百姓信服,如果让百姓信服,那就是让他们看到生活的希望,并且能让日子越来越好,只有那样才能让大乾国运昌隆啊。”
祈煊有些汗颜:“阿暖这些话,别人怕是心里有也不会对我说。”
“别人说,是谏臣!我说,是夫妻之间的合计,正因为我们都看到过最惨的寻常百姓如何求活,所以才更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苏芸暖说。
祈煊问:“那现在做什么?”
“送一批粮食过去,让玉双他们按兵不动,只把今年盐场的盐都收了,但凡给盐场做工的人都把工钱结算好,再分发下去足够他们一年吃的粮食,切不可起冲突,越是朝廷不曾设府立县的地方,豪绅的权利就越大,避其锋芒,回头等咱们过去了再说。”苏芸暖说。
祈煊缓缓点头:“就听阿暖的。”
太溪,苏芸暖展开了大乾的舆图,竟都没有太溪
这个地方,在舆图上面只说过浮玉山三百里是海。
她去过大寨,显然太溪比大寨更要封闭很多。
并且不是个自己人当家做主的地方,所以苏芸暖开始着手准备人了,海对于大乾来说是必须要牢牢握在手中的要塞!
消息送到了太溪。
白芷和潘玉双坐在一起商量了好半天。
白芷带来的是匠人,潘玉双带来的是兵士,但在太溪这里,她们两个人都只能守在盐场内。
“玉双小姐,我想再收一次珍珠送回去。”白芷说。
潘玉双刚到太溪的时候,可心疼白芷了,一个姑娘家在这边要守住盐场是太艰难了,不过幸好白芷聪明,她用了很多太溪人,并且给这些人丰厚的工钱,也正因如此才能让白芷在这边平安。
“我陪着你去收珍珠。”潘玉双说。
白芷摇头:“那些采珠人性子十分古怪,这次我想为皇后娘娘准备份贺礼,这批珍珠送回去的时候,小主子应该就出生了。”
潘玉双笑了:“不带兵,就咱们俩去,我还没好好看看太溪呢。”
“那你千万别乱说话,这边人信奉海神,规矩多得很,一句话说错了就可能会被追杀。”白芷仔仔细细的给潘玉双讲太溪的那些规矩。
十一月的海边
,海风已经透了凉意,这也是采珠人最后一次采珠。
两个人坐着马车离开盐场。
潘玉双一路上都没闲着,她不单用眼睛看,还在勾画着地形图,白芷有点儿紧张,只能小声提醒她千万别被人看到,太溪人戒备心一直都非常强。
高大的石头城墙挡住了去路,大门前站着的人穿着深蓝色的短打,头上包着厚厚的布,手里提着长鞭。
“这些是守卫?”潘玉双问。
白芷点头:“这里最大的采珠人家是白家,白家在太溪十分有名望,但凡想要珍珠的商户都得从白家这里取货。”
“怪不得。”潘玉双把画好了的图纸收起来,两个人都得下马车,这些守卫要仔细检查进城的商贾。
看到白芷,其中一个守卫笑了:“哟,白芷姑娘可真是会找时候,昨儿采珠人才回来,你这就过来啦。”
白芷笑着福身行礼:“这可是一年到头最后一次了,希望能得到宝贝。”
守卫看到白芷把箱子掀开了一条缝儿,露出里面的银元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