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
当身穿明黄色凤袍的苏芸暖从辇驾上下来,承安门前,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祈煊牵起她的手,两个人缓步入宫。
整个皇城都沸腾了!
礼官高声:钟家嫁妆!
长龙一般的嫁妆从两侧的角门抬进去。
礼官高声:陆家嫁妆!
毫不逊色的嫁妆从皇城西门送入。
礼官高声:东方家嫁妆!
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嫁妆从皇城的东门送入。
礼官再高声:亲朋添妆的嫁妆!
北门的嫁妆甚至比前面几家还要多。
添妆?
皇后不是民间孤女吗?
百姓都懵了,抬不完的嫁妆,简直让全京城的人都开了眼。
谁能想得到!
孤女皇后的嫁妆,前无古人有,只怕后也无再来人能得到这份荣光了。
这还只是皇城的城门口,祈煊牵着苏芸暖的手,一步步走在汉白玉的石阶上,红毯洒金,百官朝贺,女眷都受邀观礼,从承安门到乾清殿拜堂,再从乾清殿过紫宸殿和升平楼,到两个人的婚房延福宫。
当苏芸暖坐在延福宫寝殿的婚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两个人走的是不紧不慢,殊不知这一身行头太重了,走下来可不轻松啊。
为了最大程度的让苏芸暖不太累,祈煊才会把封后大典安
排在一日后,饶是如此,苏芸暖也不都晕头转向了,幸好钟老夫人和东方老夫人坐阵,祁红鸢和崔织娘张罗,事事周到妥帖,一直到日落西山,人群散去,苏芸暖看着祈煊。
祈煊喝了点儿酒,微醺,挑开盖头的时候先过来亲了亲苏芸暖的额头,把人拉入怀中。
久久的拥抱之后,他才说:“得妻芸暖,余生足矣。”
苏芸暖何尝不是如此心情,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天开始,一步步经历都在脑海中越发清晰了,而所有一切都像是注定了似的,把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命运捆缚在一起,几起几落后,这份尘埃落定也是自己的期待。
“百姓也给我们准备了贺礼,咱们还要出去一趟。”祈煊轻声说。
苏芸暖点了点头。
祈煊笑了:“乖。”
扬声吩咐人进来更衣,两个人换下了朝服,只穿了大红的便装,祈煊看着苏芸暖:“记得我背着你上山和下山的时候吗?”
苏芸暖轻轻的点头。
祈煊蹲下来:“来,背你。”
“不行,不合规矩。”苏芸暖伸手去拉祈煊。
祈煊直接把人抱在怀里,甩开大步往外走的时候说道:“在咱们自己家里过日子,规矩要来何用?那不过是给别人看的!”
就这样,祈煊抱着苏芸暖登上了承安门。
这
里很高,虽不能看到整个皇城的全貌,可也是除了金銮殿房顶上外,最高的地方了。
当一通鼓声响起后。
苏芸暖看着飞起来的第一个红色的孔明灯,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一盏盏红色的孔明灯从千家万户飘出来,犹如一片发光的红云映衬着一弯月,数不清的孔明灯洒下的辉光中,祈煊拥着苏芸暖立在承安门上。
“苏芸暖,为夫送你太平盛世,半壁江山,许你一世白头!”祈煊有些激动,拉过来苏芸暖,这一吻绵长得比地久天长更动人。
第二通鼓后,五彩缤纷的孔明灯升腾而起,这一夜,皇城繁华无限。
苏芸暖依偎在祈煊的怀里:“咱们的家很大,作为家长,我们两个人任重道远。”
“嗯,有你,不怕。”祈煊牵着苏芸暖的手下了承天门:“在汜水河畔的时候,钟西泽问我为何不取而代之,当时我犹豫了。”
苏芸暖抬眸看着他。
祈煊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轻声说:“那个时候我只想要给你一个太平天下,只想不再打仗了,我那会儿就在想,等我回去就娶你,跟你在愚谷村种两亩薄田,我打猎,你采药,养儿育女过日子。”
“你没跟义父说吧?”苏芸暖轻声问。
祈煊点了点头。
苏芸暖笑了:“幸好,不然我都怕义父认
为我是祸水,回头一刀宰了我。”
祈煊用手指压住苏芸暖的唇瓣儿:“不会,我不说,他也猜得到,这世上若无苏芸暖,若非她要个太平盛世,若非她一直都拼尽全力的护着我祈家军儿郎,我祈煊算个什么呢?我怕自己配不上你,才走到了今天。”
苏芸暖踮起脚尖轻轻的亲吻祈煊的唇角:“这话,这辈子就说这一回,不准再说了。”
“好!”祈煊弯腰把人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回去了延福宫。
延福宫这一夜,宫女太监都被撵了个干净!
而,第二日,皇上早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