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鸢可不是说说而已,在她心里这世上能配得起自己侄儿的人只有苏芸暖。
哪怕侄儿如今成为一国之君,她也认为男人后宅那些个莺莺燕燕是真烦人,当年纳兰格尔的那些个媳妇儿,搅和的后宅不宁,当纳兰格尔被害后,就都忍不住露出了反骨,所以祁红鸢觉得祈煊要是三心二意的话,往后也一定会落到那步田地,古来天家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哪朝哪代都是如此。
祁家人丁稀薄,可真要三宫六院的开枝散叶话,手足相残,父子相疑,夫妻不和,还做什么开国之君?
反正祁红鸢想了很多,大不了让芸暖好好调理身体,多生几个,至少同父同母的兄弟之间,手足相残的可能性会很低。
所以,当她来到了皇城,发现还没有接苏芸暖来的时候,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这样的想法不单单是祁红鸢有,在做的都是肱骨之臣,谁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不过皇上还没有登基,他们就议论人家后院的事情,这可不是君子所为,祁红鸢能说,因为是家事,他们不能说。
祈煊淡淡的垂眸:“当年大婚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去接芸暖回来,得我亲自去。”
众人觉得,有道理。
“芸暖写来的书信也说的很明白,国事为重,家事要为国事让路,在座的诸位都是辅佐我的人,我若不能身先士卒,便不配坐在这里,所以姑母别着急,一件一件来。”祈煊这话不单单是说给祁红鸢听得,也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并且,他说明苏芸暖写信叮嘱,是让众人知道,自己的妻子识大体,顾大局,绝非别的女子可以比的。
祁红鸢笑了:“就知道阿暖懂事儿,你们商量正经事,我去准备聘礼。”
大家都笑呵呵的打招呼,没有人觉得祁红鸢和善,因为都知道这人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至于操办婚事,正应该,毕竟皇上正经的长辈至亲就剩这么一位了。
御书房里,祈煊提到了盐。
“苦盐有毒,长久食用会对百姓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朝廷要把盐的价格压下来,让寻常百姓也能吃得到好盐,这需要寻找更多的盐才行。”祈煊说。
众人点头,东方老先生出声:“翻过浮玉山二百里就是海边,海水可以晒盐。”
“大寨有盐匠。”弥月阿古说。
祈煊点了点头:“锡城发现了金矿和铁矿,开采之后金矿运送回京,铁矿的话,就在锡城制造兵器,常忧患,始安乐
。”
大家没有意见,这边商量着国家大事。
那边祁红鸢见到了已经是钟夫人崔织娘,两个人素未谋面,但一见如故。
特别是说起来祈煊和苏芸暖的婚事,更是各抒己见,处处都想的周到妥帖。
“当年,多亏织娘了。”祁红鸢握着崔织娘的手:“能为祁家留下阿煊,是我们祁家的恩人啊。”
“红鸢姐姐不必如此,当年红菱托孤给我,身为姐妹不负所托,我心甘情愿的。”崔织娘笑着说:“唯独有一样不好,我没有把阿煊教导好,否则当初一举夺下皇城,早就太平了。”
祁红鸢摇头:“若当年一举夺下皇城,后世会说祁家本就该满门抄斩,谋逆篡位的罪名就坐实了。”
“红鸢姐姐说的对手。”崔织娘轻声。
祁红鸢给崔织娘续茶:“这不是我说出来的,是阿暖说的,这姑娘是样样都好,真要说差点儿什么,总觉得她跟阿煊没有蜜里调油的亲近劲儿,我都怕这事儿拖久了啊,再出岔子。”
提到祈煊和苏芸暖,崔织娘便说起了过去。
听说为了苏芸暖,祈煊都对崔织娘发火的时候,祁红鸢大笑出声:“你瞅瞅吧!祁家的男子都是情种!可说呢,当时你就应该
揍他!”
崔织娘倒也没隐瞒,自己跟苏芸暖的事情也说了个遍,末了说:“红鸢姐姐,芸暖的心性极其少见,总觉得世上女子千百种,可偏偏没见过她那般性子的,所以啊,眼下两个人虽说不亲近,可缘分已然很深了,怕得是往后天长日久的过日子,不开眼的再往阿煊身边送人,到时候就难收场了。”
“你觉得芸暖会直接走了?”祁红鸢问。
崔织娘点了点头:“那姑娘身上有一股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再者去年一整年,东方家和陆家的买卖货物,占了半数都是芸暖那些人手里,真要是小夫妻闹不和,芸暖可不会委曲求全。”
祁红鸢抿了口茶:“这话芸暖是不会跟阿煊说的,回头我说!实不相瞒,我也希望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不学那些个皇上,折腾出来三宫六院有什么好的?到时候那些孩子都各自算计,相互残杀,我不希望祁家那般样子。”
崔织娘也是这份心思,她如今跟钟西泽成了夫妻,更明白两夫妻过日子的不容易,再者钟家的家风甚严,除非妻子无所出,要绝嗣了,才能纳妾,否则家法不容,这让崔织娘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钟府住着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