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扶着十八起来:“这药方的剂量和增减你要记住了,回头我给你方子,中途换的药材也要斟酌,你医术不错,我相信你。”
十八点头:“好。”
“我不需要你给我做奴,但一个好郎中能救很多人的命,以后尘埃落定后,好好做个郎中就行。”苏芸暖拍了拍十八的肩膀,开始给他讲夹竹桃的毒性、中毒表现和应对。
十八学这个不难,可以说基础好,一点就透,再结合苏芸暖的方子,理解的就更快了。
祈煊带着十八离开山谷,小六想去,被祈煊呵斥了一顿,惹得他坐在苏芸暖门外哭了一上午,苏芸暖也没搭理小六,他很看重和阿宝的情份,可阿宝不是山谷里的阿宝了,是大晟国的君,还可能是亡国之君,不让小六去是保护他,孩子小不懂,或者是懂了也心里难过,哭一哭就好了。
十八认得祈煊,但是一个字都不多问。
祈煊也不说什么,两个人骑着快马入皇城,路上能不耽搁就不耽搁,到了皇城外,祈煊易容掩饰身份,十八亲眼看到了皇城里,属于祈煊的人有多少,暗暗咋舌的同时,觉得祈家军配得上忠臣这两个字,就算是这样,都只是退避出去,而不是直接掀了这破筛子一般的大晟国。
“你们两个保护好他,护送他入宫。”祈煊吩咐。
两个年级二十左右岁的青年人点头,带着十八离开。
祈煊带着人去了金鬼手的屋子,看到摆在地上蒙了一层灰尘的箱子微微挑眉,这种龊劣的杀人招数,只能说潘玉龙到底是被出身连累了。那份心智还有家族底蕴在,事情会比现在更顺利很多。
身边的人说了京城的事情,祈煊点头:“都各自回去,潘玉龙那边不要打草惊蛇。”
这些人离开,祈煊到后面找个地方躺下睡觉。
摄政王府里的密道,一直以来潘玉龙都没找到,这倒是方便了自己人往来。
而皇城里可以用百官凋零形容了,真正有气节的人辞官离京,不用说东方家那边一定会接应,也就是说空壳子的金銮殿上,十有八/九都是潘玉龙的人。
不得不说,太讽刺了。
再就是潘玉龙这段时间盯上了赵家的人,三王的后人一个个被暗杀,杀了个精光,他是一直都在为自己成为皇上铺路,只不过潘玉龙心智配不上野心,哪怕真正让他坐在龙椅上,可谁为他治理国家呢?那些个善于逢迎拍马的小人,哪里是能治国的人呢?
再者,潘玉龙单枪匹马在做事,这也是让祈煊觉得好笑的地方,只是用一些阴谋诡计就想谋权篡位的人,真要成功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潘玉龙在摄政王府里,听说外面有人求见,并且拿了寻访名医的告示,说是能治病,这让潘玉龙警惕了。
让人把十八带进来,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硬生生被气笑了:“你能看病?”
“俺、俺爹说了,人和牛羊差不离儿,能的。”十八很认真的说。
潘玉龙挑眉:“人和牛羊怎么能放一起比?你医术从哪里学的?”
“跟着俺爹学的,俺爹给牛羊看病可厉害了,俺行,俺要一百个金元宝。”十八比划着说。
潘玉龙抬起手压了压额角,他倒是高看了大晟国的郎中,第一个拿着告示来的人竟然是兽医家的傻小子,如果元初帝死在了这么一个傻小子手里,天下的悠悠众口,还能怎么着?
想到这里,潘玉龙问:“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俺是东宁府的人,俺家有三十头羊,俺爹死的时候说了,这些羊能给俺娶媳妇儿,俺婶子说了,给皇上治病还能给媳妇呐,婶子让俺来的,说俺行。”
潘玉龙太了解这里面的心思了,没爹没娘还有羊,他婶子骗他来皇城送死,回头得了家产,再怎么都不承认这个人自己家人,就高枕无忧了。
十八看着潘玉龙嘴角的笑意,一派天真的问:“给俺媳妇不?再要个媳妇行不行?”
“行,我带你进宫。”潘玉龙拿定了主意,自己还真是好命,每一步都有贵人,这傻小子也是自己的贵人呢,所以到时候死的时候,自己发发善心,仁慈一点儿,一刀了结。
十八跟着潘玉龙进宫,一路上看到描了金漆的地方都要抠一抠的样子,让潘玉龙把最后的戒心也都放下了。
御书房里,元初帝再次打翻了汤药,赵玉娘急的掉眼泪:“别发火,阿宝好好吃药才能好得快。”
“我吃了快一年的药了,阿姐,我不吃了!我不吃了!我好不了了。”元初帝说着,嚎啕大哭起来,门外的太监看到潘玉龙,立刻给请安。
潘玉龙心情正好,也不在意元初帝发脾气,让太监进去通禀。
赵玉娘听到夫君来了,赶紧起身出门迎接,看到潘玉龙就忍不住红了眼眶:“阿宝越来越严重了。”
这话听在潘玉龙的耳朵里,无疑是喜讯,轻声安慰赵玉娘:“不怕,民间自古出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