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澜山里,忙碌起来了。
弥月亲自带着人进山,老盐井填平,山谷里按照苏芸暖的规划,平整场地,建屋,大锅从外面运送进来。
而苏芸暖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查看地形,寻找盐井的井点。
再就是需要井匠。
“小姐,我们没找到井匠。”香兰几个人都被派出去了,用最笨的方法寻找井匠,结果周围的水井都是那种跟很粗的水井,也就是说并没有需要的井匠。
苏芸暖想了想,决定进城。
从大寨出来,苏芸暖带着抱夏几个人进了东宁府的府城,主街上一溜的五间铺面太扎眼了,苏芸暖走进铺子,小伙计立刻过来:“夫人。”
“嗯。”苏芸暖看了一圈:“这是换了匾额了吗?”
“是,主子说泰和比较好,所以咱们的铺子都改名泰和了。”小伙计说。
苏芸暖点了点头,一转身看到祈煊走了进来。
两个人这都好段日子没见了,苏芸暖一眼就看到祈煊瘦了,走过去:“铺子是你张罗的。”
祈煊点头:“知道你在大寨那边忙,怎么下来了?”
两个人说着话往后院去,苏芸暖才知道这一溜的铺子后面是宅子。
坐下来,苏芸暖才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去的地方有些多。”祈煊给苏芸暖倒茶:“东方家要再出山了,所以咱们的南北货运这一块要拉起来一个队伍,东方家的钱庄也叫泰和。”
苏芸暖轻轻的叹了口气:“上次去的时候,东方老夫人还说要退隐了,谁能想到这才多久啊。”
“无妨,乱不起来。”祈煊没有跟苏芸暖说,潘玉龙现在是权倾朝野了,至于元初帝,据说又好几日没上朝了,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包括只是也根本打听不到,这才是让祈煊最担心的事情。
并且恩科开了,偏偏这恩科开的一团乱,谁能想得到会是这幅样子!
“孟相倒下后,伤了太多人的心了。”苏芸暖苦笑:“如今我最怕的就是元初帝出尔反尔,不给百姓喘/息的机会。”
祈煊给苏芸暖倒茶:“他见到过人间疾苦,经历过人间疾苦,若真要这么做的话似,大越国的气数就尽了。”
苏芸暖捧着茶:“东方家出山不单单是做买卖吧?”
“天下学子看东方家。”祈煊沉声:“东方家的老祖宗是孟相的恩师。”祈煊抬头看着苏芸暖:“其实,在一些人的眼里,赵氏皇权算不得什么,之前就是如此,现在更是不堪了。”
苏芸暖总算是明白了,朝廷的人本来就不多,多数都是酒囊饭袋之物,如今东方家出山,何止天下学子,只怕有抱负的能人异士都不会去朝廷了,这样的朝廷又怎么能给他们大展拳脚的机会呢?
“你会在这边多久?”苏芸暖问。
祈煊轻声:“我要去钟帅那边练兵,不过就在东宁府,随时都可以去看你。”
“嗯。”苏芸暖轻轻的点头。
祈煊握住了苏芸暖的手:“等真正天下太平的时候,我会认认真真的娶你过门,阿暖,未来的路会走到哪一步尚未可知,我希望阿暖照顾好自己。”
“祈煊!走了!”陆怀瑾从外面进来,看到苏芸暖在这里,楞了一下,默默地退出去了。
苏芸暖笑了笑:“夫君尽可去做你要去做的事情,为妻把这边的事情料理完毕后,回去山谷那边。”
祈煊过来轻轻地拥着苏芸暖:“好,为夫不管在哪里,都会在心里挂念你的。”
这是苏芸暖第一次回称祈煊为夫君,自称为妻。
因为在京城虽然大婚了,可是两个人一直到今日都不曾圆房。
祈煊说,不是时候。
苏芸暖就知道祈煊是在担忧,他不想连累自己,可自己认定了他,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初衷的。
陆怀瑾都开始跟在祈煊身边了,苏芸暖知道祈煊在准备了,或者说许多人都在准备了,要让大晟国改天换地了。
而走到这一步,苏芸暖知道这是必然的路。
所有人都曾经相信元初帝,虽是年幼,可孟相、钟家、崔家和祈煊这些人都是大晟国的柱石啊!
偏偏走到了这么一步!
所有人的失望,只能让事情往另外一个方向去发展。
其实,这天下谁当皇帝对百姓来说无所谓,只要日子能过的安稳,别无所求。
赵氏江山没了,就会有新的王朝出现,不管是后来者是谁,苏芸暖觉得都比现在强!
白伯进屋来:“夫人,主子让老奴以后跟在您身边。”
“好。”苏芸暖垂眸想了想:“白伯,找井匠,要技艺高超的人。”
白伯得了吩咐,告退去办事。
苏芸暖也没闲着,把所有的铺子都看了一遍,这些掌柜和伙计都是从东方家带出来的,所以经营买卖和忠心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