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谣看着潘玉龙,笑意不达眼底,淡淡的垂下眸子掩去情绪:“你杀苏芸暖不成,但终究是动了杀心,这个仇别说祈煊要不要报了,就是你那个比你还厉害的二弟,也是心里记恨的,再者他们的从龙之功都是从祈煊这边来的,所以必然是祈煊的死忠。”
这话一点儿没错,潘玉龙是太清楚潘玉虎做了什么事情了,祈煊不露面,事情可一点儿没落下。
“祈煊现在要的是给祁侯府报仇,暂时还顾不上你,不过早晚是不能放过你的,毕竟你看,到现在为止我们府上可是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祈雨谣抿了抿嘴角:“我们一家子都是夫君杀了昏君的功劳护着呢,这件事我和父亲都心里感激的很,可君恩薄如纸啊,咱们的考虑长远一些。”
潘玉龙握着祈雨谣的手:“贤妻说的有道理。”
“唉,这算个什么道理,不过是被困在府中,日思夜想出来的罢了,以前我还不敢多说,只等着朝廷那边真对咱们举起了刀,洗干净脖子等着,可你看,这一胎要是个男丁的话,我这个当娘的怎么舍得让他死掉呢?夫君啊,咱们的孩子可没做啥坏事,你说是不是?”祈雨谣抬起头,眼里就有了泪意。
潘玉龙赶紧搂过来轻轻哄着:“不会似的,我一定会护住你们娘几个的。”
“如此一来,夫君也真真是太辛苦了些,如今机会再好不过,为妻想着夫君必是要为我们娘几个筹谋的,所以也就豁出去了。”祈雨谣说。
潘玉龙连连点头:“说来听听吧。”
“那太后和公主在咱们手里,这么送回去可是错失良机了,我想着夫君如果想要更进一步,那就要把那公主收入房中,就凭夫君的本事,让她言听计从并不难,若是让那公主还怀上个一儿半女,为妻再退一步,与她都是平妻身份的话,皇上的亲人没几个了,不可能不在乎。”祈雨谣说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这一番话正中下怀,潘玉龙赶紧哄起来。
祈雨谣握住潘玉龙不安分的手:“这几个月来夫君守身如玉,为妻知道你的心意,可夫君如此人才,怎么也不能葬送在祈煊那几个人手中,再说到底是血脉至亲,皇上舍不得太后和公主,玉虎兄妹几个必也是舍不得你这个兄长的,所以把这些人抓在手里,祈煊还敢动我们吗?就算他想,皇上会让姐姐和外甥成为孤儿寡母吗?”
“妙计啊,阿谣可想怎么办了?”潘玉龙忍不住了,甚至一想到让公主怀上自己的孩子,身体都有反应了。
祈雨谣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需要徐徐图之,夫君今夜也别在这边歇着了,怀个孩子可没那么容易,得辛苦夫君了,至于那边,为妻去替你安排,你只管英雄救美去吧。”
潘玉龙还扭捏了一番,在祈雨谣的眼里简直就是个笑话,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苏芸暖,殊不知自己真正的目标是苏芸暖,至于潘玉龙,本来就是接种的玩意儿,能怎么着?
要不是父亲筹谋,他抢了功劳,侯府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所以,祈雨谣摸了摸小/腹,罢了,现在这个情形,斗不过祈煊,都是死路一条,既然是死路一条,那就是别留下遗憾才是。
而此时的钟府,苏芸暖正在陪着钟老夫人下棋,与其说是陪着下棋,倒不如说是钟老夫人在培养苏芸暖,琴棋书画之中,自然是棋最容易上手,特别是这几天下来,钟老夫人发现苏芸暖的天赋很好。
两个人一边下棋一边聊着天。
“阿暖怎么看当今圣上迟迟不动忠勇侯府啊。”钟老夫人问。
忠勇侯府的存在十分抢眼,毕竟世人都知道祁侯府遭难之后,受益最大的就是忠勇侯府。
苏芸暖落下一子:“皇上太小了,这么小的年纪要学的很多,帝王的制衡术用错了也寻常,留着忠勇侯府在,他可能还想着总不能再满门抄斩一次祁家,毕竟一笔写不出来两个祈字。”
钟老夫人点了点头:“还有吗?”
“再就是孟相了,身为皇上的老师,必会放眼整个朝堂,他留下忠勇侯府是给祈煊的,祈煊和忠勇侯府是一笔烂账,除了官场倾轧还有家事,他可能认为祈煊还需要祁家的家族支持吧。”苏芸暖给钟老夫人倒茶,淡淡的说。
接过去茶盏,钟老夫人笑了:“阿暖觉得祈煊不需要吗?”
“这个。”苏芸暖抬头看着钟老夫人,点头:“不需要,祈煊落难的时候,是崔家姨母舍身相护,是钟家上下为之筹谋,是崔老将军镇守龙门关,更是三十万祈家军齐齐卸甲,融入各个环节,为止准备的了十年,反观祁家,不论是忠勇侯府,还是当年那些旁系,眼里只有荣华富贵,何曾为血脉亲情付出一分一毫?这样的祁家人,无用。”
钟老夫人挑起大拇指:“对!如从拎得清就对了!你且记住,祁家,是你和祈煊的祁家,不是旁人的,也不需要旁人!虽说凭你一人之力开枝散叶是我不赞成的,可代代相传下去,未尝没有庞大的家族出现,再者,好虎一个能拦路,要那些个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