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县的四个布庄在给祈家军做行军服,并且已经陆续送过去一批了。
这就是祈家军先烈的余荫,在百姓心目中已经扎根了,试问当今昏君可曾想过,如此树大根深的祁家是他能真正连根拔除的吗?即便是没有阿宝,祈煊一个人可以掀翻了大晟国,不是祈煊多厉害,而是民心所向。
回去的路上,苏芸暖没有去见薛丁元,但在百草堂的街对面看很好一会儿,往来的病人各有各的症状,并无时疫的苗头。
四喜依旧是笑呵呵的忙前忙后,薛丁元应该是在给诊病,如此就好。
“小姐,这里的人心真齐。”抱夏赶着车,对苏芸暖说。
苏芸暖笑了:“嗯,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愚谷村里,酒鬼坚持要跪地认主,苏芸暖只能顺着老人家的心思,说起来认主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这次酒鬼极其认真,把自己的籍贯和生平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苏芸暖也给予最大的最终,专门准备了一个册子记录下酒鬼的生平,没有什么卖/身契,但两个人的契约关系在苏芸暖看来是最稳固和牢靠的。
酒鬼,姓唐名宴字真如,曾进士及第,因嗜酒如命又性子刚烈,所以入仕两年便致仕,身世也够曲折,从小被拐,养父母家境殷实,对他极好,在酒鬼入仕两年的时候双双故去,酒鬼便隐去了真名实姓,以生平所好之物为名,浪/荡人间,不曾娶妻生子,倒学了一手好厨艺。
郑唯德正是同年科举的举子,投缘成友,这也是他跟郑家的渊源。
苏芸暖对唐宴的过往很唏嘘,但并不过问,而是问道:“唐爷爷说的天下第一楼,都需要什么?”
“好菜谱和好酒。”唐宴略顿一下说:“既是要做,非天下第一莫属,大小姐当知京中达官贵人如过江之鲫,永远不缺有钱人,再者往来应酬频繁,必是日进斗金的买卖。”
苏芸暖点头:“若是如此,选址的话,可有心仪之处?”
提到这个,唐宴笑了:“大小姐,那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心仪之地价格不菲啊。”
“唐爷爷说的是,容我点儿时间吧。”苏芸暖没有跟唐宴说,自己想要银子委实不难,但未必能那么快,确实需要时间。
殊不知,清风和疏竹两个人比苏芸暖还要动心,一直都不曾露面,但两个人是苏芸暖的暗卫,所以苏芸暖的事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唐宴的出现让两个人很惊讶,天下第一名厨要开天下第一楼,东家是自己的主子!这是多大的好事啊,当然,主子没钱,所以想要开起来也不容易。
老哥俩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暗中保护,已经死心塌地的护着她,并且认主了。
世子爷对主子的心意太深,所以主子将来极有可能是祁家的主母,这放在一边不说,就说这些日子为祈家军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一件都让两个人钦佩,更不用说送酒进京这样的谋略了。
所以,能让主子没钱?
两个人一商量,清风留守,疏竹出了一趟门,也没走多远,就在永固县钱庄里,取走了两个人毕生的积蓄。
当苏芸暖看到出现在面前的清风和疏竹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你们二位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苏芸暖扶着两个人起身。
清风抱拳:“主子,属下和疏竹要分红。”
“……!!!”
苏芸暖看着两个人,苦笑:“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也没有红利要分给你们啊。”
“你这人!”疏竹是个暴脾气,把怀里抱着的大箱子放在桌子上,这箱子份量可以,重重的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沉闷的很,回头冲苏芸暖一抱拳:“我们俩一直都跟在主子身边的,所以主子没钱也不是自己没本事,是都给了祈家军,这些是我们俩的积蓄,一共是一千两黄金,给主子开天下第一楼。”
苏芸暖瞬间实话,看看两个人再看看桌子上那不小的箱子,深吸一口气:“一千两……黄金?”
“对,我们俩没别的喜好,就是爱存钱,这是我们俩一辈子的积蓄了。”疏竹笑了:“拿去吧,回头买卖做大了,我们俩老头也跟着主子享福。”
苏芸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笔钱真是太巨大了,至少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绝对是拿不出来的数量。
需要也是真需要,唐宴这个人门路很广,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在手里,可以说会非常快就开起来天下第一楼。
而有钱人嘛,乱世他们不怕,他们最怕的是换新君,他们借酒浇愁可不是一坛酒就行的,也就是说天下第一楼的第一桶金会趁乱从哪些有钱人的手里搜刮来。
“主子,唐宴有眼光,我们也不差,既是祈世子把我们给了主子,你就是我们的仰仗,你好,我们都好,你不好,我们也决不能做出背主的事情来,所以我们把全部家当拿出来,是想让主子好。”清风看着苏芸暖,语重心长的说:“该为自己考虑后路了。”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