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姑娘们是经过层层选拔留下来的人,一个个都黑了许多,但眼神明亮如星。
这就是一种永远都不会磨灭的精神,太平盛世的时候隐于祥和,乱世挡道的时候利如刀锋。
苏芸暖深受震撼的同时,也觉得未来充满希望。
愚谷村休整一夜后,苏芸暖回到了山谷中。
当她进入山谷中的时候,惊讶的合不上嘴,如今十一月的天气,外面已然是冷风阵阵,可这里依然温暖如春,简直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这样的气候适合耕种,冬天都能耕种的地方必会富足,因为老百姓需要靠田温饱。
尽管自己这么久没回来,可山谷里一切竟然有后续,田地里的秧苗翠绿,远眺过去,酿酒的作坊、烧瓷的作坊都是忙碌的人影。
真好!
“大小姐回来啦!”负责看守入口的小孩奔跑着回去送消息,那欢快的样子让苏芸暖有了回家的感觉。
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三个月的时间,让这些人都健康了许多,原本还是满脸菜色的孩子们都面色红/润,胖了一圈。
“大小姐,你可算回来啦,我们每天都盼着您呢,是不是回来就能教我们读书识字了?”小六以前就跟在苏芸暖身边,这会儿跑过来,扑闪着大眼睛问。
苏芸暖揉了揉小六的发顶:“好,今天太累了,明天开始。”
被这些孩子们簇拥着回到村子里,苏芸暖迈步进了自己的院子,五彩斑斓的布料用竹竿挑起来,那艳丽的颜色像彩虹一般。
钟婆婆正在教赵小媛如何调配染布的色料。
“奶奶,阿暖回来啦。”苏芸暖跑进来,抱住了钟婆婆的手臂:“回家真好。”
钟婆婆笑着直起身,回头理了理苏芸暖的发丝:“瞅瞅,黑了也瘦了,就知道出去一趟轻省不了,回来好,回来好好养一养才行。”
祖孙俩往屋子里去。
石榴几个赶紧把包袱都放下,整理小姐那边的院子去了。
进了屋,钟婆婆才问:“听说青牛县的百姓给祈家军做了不少鞋子,真好啊。”
“都在开始做棉衣了呢。”苏芸暖给钟婆婆揉着腿:“我回来准备药,一个月后就送去阵前,前两天还得了消息,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动作呢。”
钟婆婆笑了:“能有什么动作?保不齐还等着拖死祈家军呢,以为咱们祈家军没有粮饷和军饷,到最后不攻自破。”
“那是不可能了。”苏芸暖仔仔细细的说了青牛县的事,眯着眼睛冷哼一声:“我们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了个什么太子的血脉,那人临死前让我把人送去祈家军,奶奶,祈家军的忠诚是不是被他们想歪了?”
钟婆婆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了,问:“太子血脉?来,好好说来给奶奶听听。”
苏芸暖说完,钟婆婆问:“那孩子看上去能有多大?”
“八/九岁的样子吧,身体很虚弱,病是没啥大事儿的,薛郎中的医术很好。”苏芸暖看出钟婆婆的表情不对劲儿了,问:“奶奶,是哪里不妥当吗?”
钟婆婆摇头:“真要这么说的话,只怕还真是太子血脉,不过过去那么多年了,应该是孙子辈的。”
苏芸暖没接茬,知道还有下文。
果然,钟婆婆缓缓地说:“这太子不是当朝的太子,算起来都是三十六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大晟国经历改朝换代,皇子之中立了占长占嫡的大皇子为太子,但太子生性敦厚,最终落败而死,祈家军那会儿啊,老侯爷还在,不过镇守四夷而远离皇城,等老侯爷回来的时候已成定局,无力回天了。”
苏芸暖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看吧,以为天家好,可要命的都是亲兄弟,富贵荣华都是血洗出来的,好在哪里呢?难怪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了。
“太子死后,三皇子就再也没出现过,听说救走了太子还没满月的幼子,三十六年了,这幼子真要活下来了的话,也已经三十六岁了。”钟婆婆眉头紧锁:“那八岁的孩子到底是当年那个幼子的子还是孙都尚未可知。”
苏芸暖垂眸:“我本来还后悔救了这个孩子呢,祈家被害的那么惨,祈家军的人都战功赫赫,可都下场凄凉,凭什么就因为他们是这个那个的血脉,就高人一等呢?”
钟婆婆笑了:“你这孩子通透!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再说了,真的假的都不知道呢,三皇子就算再怎么想护住太子血脉,也不至于落魄到行乞的地步,更不用说但凡是天家人,天生就是蛊的命,弱肉强食没什么真正的善类。”
苏芸暖也这么认为的。
“当初,还以为今上是个贤名之君呢,否则祈家军会保他登基?哼,贤名都是做样子,对祈家军出刀的时候那可是够狠!”钟婆婆摆了摆手:“罢了,权当不知道,不管!”
苏芸暖笑了:“奶奶说得对,不管!咱们能好好过日子,祈家军能把这些个不顾百姓死活的人都打败就行。”
钟婆婆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