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婆躺在炕上,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当苏芸暖走进来的时候,老人家的眼泪就涌出了眼眶。
“姨姥姥。”苏芸暖快步过来,握住了杨婆婆举在半空的手。
杨婆婆哭的像个孩子,她没有亲人了,就阿暖一个,谁能知道阿暖出事后,她多绝望啊。
苏芸暖给杨婆婆诊脉,轻声说:“是阿暖不好,让姨姥姥受苦了,您放心,再也不会了。”
“咱们不惹他们,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行,好不好?”杨婆婆泪水涟涟的看着苏芸暖,央求着。
苏芸暖点头:“嗯,阿暖好好陪着您,伺候着您。”
杨婆婆眼泪就没停下来过,颤巍巍的抚/摸着苏芸暖瘦得如鸡爪一般的手,这些日子,也不知道阿暖是怎么活过来的,造孽了。
食补也药汤的方子都写好了,苏芸暖安抚杨婆婆睡一觉,老人家的心血都要熬干了,真是对不起她。
亲自去配药、熬药,炖药膳。
得到消息的乔定北带着人回来,乔大云这些人都过来这边了。
“我活着的消息不能外漏,潘玉龙在军中已经有了妻子,我不想和他纠缠,但如果这次不把事情处理好,他还会再杀我一次。”苏芸暖看着众人:“大家放心,我明儿一早就去衙门。”
乔定北磨了磨后槽牙:“成,我也过去!如果梁世儒不敢得罪忠勇侯,我就砍了这些无用的狗官!张嘴问崔老将军要粮种的时候,说是为百姓谋活路,你不就是青牛县的百姓?不管你死活就都砍了!”
苏芸暖问过之后,才知道乔定北这些人是从粮种回来了,看来不单单愚谷村没耽误春种,青牛县的田地都种上了,挺好。
潘玉虎点头:“你尽管去做,需要我们做什么都行。”
“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做。”苏芸暖要跟潘玉龙死磕,豁出去认下了亲事,潘玉龙为了富贵要杀自己灭口,迎娶高门之女,这罪过够他喝一壶了,所以她不愿意潘玉虎兄妹参合进来。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也不让任何人跟着,悄悄地从小路离开了愚谷村直奔青牛县。
当她站在青牛县梁府门口的时候,迎面就碰到了出门的梁世儒,梁世儒一愣:“苏姑娘!”
苏芸暖福了福身:“民女求大人救我一命。”
梁世儒请苏芸暖入府。
与此同时,潘玉龙接到了飞鸽传书,打开看过之后脸色唰就变了,眉头紧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他坐立不安的时候,潘成峰过来了,看潘玉龙这幅样子,问道:“玉龙可是遇到难事了?”
潘玉龙摇头:“无事。”
潘成峰也不好深问,喝了口茶后才说:“祠堂建成了,得在族谱上把玉龙这一脉加上去,我们商量过了,你们几个都入嫡系可行?”
这还可行?潘玉龙心里冷哼,面上却不显露丝毫:“七爷爷做事稳妥,玉龙怎么都行。”
这话听着舒坦,潘成峰捋着胡须说:“只有一件事得玉龙做主。”
“哦?七爷爷,是什么事情呢?”潘玉龙问。
潘成峰叹了口气:“事关玉龙以后的姻缘,不得不统一口径才行,愚谷村的人并没有死光,还有不少人都得了苏芸暖的恩惠,再者玉虎几个只怕会寻找机会给苏芸暖做主,所以她的身份到底怎么定,玉龙得有章程。”
潘玉龙点头。
“如果按养女算,不入族谱也是正常的,对玉龙是最好的,但堵不住愚谷村那些人的悠悠众口,真要是有朝一日被翻出来说三到四,对你仕途有碍,按未过门的妻算的话,也不用入族谱,可休妻的事情还没办,这人就死了。”潘成峰说。
潘玉龙有些烦躁。
潘成峰也不卖关子,继续说:“真要是寻常人倒也无妨,可这苏芸暖在梁大人那边可是露足了脸,就是青牛县的百姓也受她恩惠不小,悄无声息是不行的啊。”
“七爷爷,不妨直说吧。”潘玉龙想到那封飞鸽传书,就心乱如麻。
潘成峰太享受潘玉龙的这种依赖了,清了清嗓子说:“去衙门走一趟,以未婚夫君的名义请梁大人做主,只要梁大人认定人死了,户籍一消,哪怕有人嚼舌根子,都查无此人,又能如何?”
潘玉龙豁然开朗,对啊!就算在祈雨谣这里也能说得过去,一个死人,还是一个没过门的死人,自己不给名份很正常,祈雨谣还是元妻嘛。
潘玉虎他们肯定不会说自己杀了苏芸暖,没证据。
而能有资格去请衙门报案的人是自己。
起身抱拳:“七爷爷的法子非常妥帖,玉龙这就去衙门走一遭。”
潘成峰陪着潘玉龙出门,看着翻身上马的潘玉龙,潘成峰眯起了眼睛,想要控制住这个人为潘家所用,还得一步步来啊。
潘玉龙往青牛县快马加鞭而去的时候,梁府里,梁老夫人已经怒不可遏的摔了一套茶盏,指着梁世儒的鼻子尖儿喝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