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出现在山脚鬼屋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
祈煊瞬间抓住苏芸暖的手低声:“别怕,自己人。”
说实话,苏芸暖没来得及害怕,祈煊速度太快。
一道黑影像是疾飞的雁子一般从山上冲下来,俯冲的速度带出来道道残影,一眨眼就站在了苏芸暖的跟前到了,苏芸暖惊呼:“夫、夫人。”
不怪苏芸暖害怕,崔织娘就这一手已经超出了苏芸暖对人类极限的认知了。
崔织娘深深的吸气,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愤怒,看着衣衫褴褛的两个人,咬着牙点了点头:“进屋吧。”
苏芸暖默不作声,到这个时候自己能说什么?差点儿连累祈煊送命对崔织娘来说是仇人都不足为过。
祈煊的身份太贵重,关系太大了。
只是这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内疚不是没有,也理解崔织娘的心情。
三个人进屋后,崔织娘先对苏芸暖说:“苏姑娘如果体力还行,厨房那边可以烧水沐浴。”
苏芸暖点了点头,不等说话一套里外换洗的衣物就落在怀里了,心里一叹道谢之后退出去。
等苏芸暖出去后,崔织娘走到厅堂北墙中间的位置取下了上面挂着的山水画,打开机括露出两个牌位,转过头看祈煊已经跪下了,气得浑身颤/抖。
“你可知我调动了黑羽军!”崔织娘牙齿磨得咯吱响:“祈煊!我自认为从小把你扶侍长大的情份不薄,说话当有一点点份量,在这位苏姑娘的事情上,纵然不近人情点儿也是一片爱护你的心,你该听话!”
祈煊垂头:“姨母息怒。”
“息怒?!”崔织娘气得眼圈都红了,压低声调:“我为什么要息怒!她是谁?潘家童养媳,是个名份早定的姑娘,而你呢!你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定远侯世子,为了给侯爷报仇,祈家军散落民间,渗透到各个地方,查了十年!定远侯府满门抄斩!是满门抄斩!”
祈煊的头垂得更低了。
“少年慕艾,情有可原!可你倒好以命相搏!你的命是你的吗?是二百三十四口祁家人的!是三十万祈家军的!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轻贱!”崔织娘眼神锋利如刀:“若你不知道轻重,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祈煊抬眸:“我找到了大夏国的藏身之地,还找到了兵器库和粮食。”
“我杀她……什么?你再说一遍!”崔织娘愕然。
祈煊一字一顿:“大夏国藏身之地就在鹰嘴崖下面,兵器库和粮食还有大片的田地,是她跟我一起找到的。”
崔织娘气笑了,笑着掉眼泪:“是她跟你一起找到的?若不是你舍命相救,她到下面就是一滩肉泥。”
“姨母,我虽有慕艾之心,却不敢忘身负血海深仇,更不敢忘她如今麻烦缠身,救她的时候什么也没想,只是认定她不能死。”祈煊深吸一口气:“前有救命之恩,后来发现她身怀医术,刀法精绝,而我以为自己是惜才。”
“你不是,祈煊。”崔织娘坐下来:“她是很好,但做个相熟的人而已,祁家只有你这一丝血脉了,哪怕大仇得报后归隐山林,你也肩负着让祁家繁荣起来的使命,她出身太低了。”
祈煊微微皱眉。
崔织娘知道祈煊不爱听,但是她不能不说,真要等祈煊情根深种的时候再说就晚了!
把心一横:“你的未来夫人要有强大的家族,要有当主母的能力,否则你独木难支,怎么撑,再就是宫里传来消息,那位提到侯爷几次落泪,也是我们出山的最佳时机,而你难道不知道?那位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赐婚,若你……”
“姨母慎言!”祈煊缓缓起身:“祁家祖训,先为民再为君,我不稀罕赐婚!”
崔织娘知道自己说的太重了,垂眸:“劝你慎重,否则她的命不会长。”
“姨母,威胁我吗?”祈煊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崔织娘。
崔织娘抬头:“是提醒。”
“若我要姨母护她周全,安家鹰嘴崖下呢?”祈煊又问。
崔织娘:“……!”
祈煊转身背对着崔织娘:“祈家军家眷可陆续入永固山中,前提是苏芸暖安然无恙,若非如此,我便即刻入军中,不当世子当兵士,他日也能报仇雪恨,到那个时候大晟国到底姓什么就不一定了。”
崔织娘没想到祈煊竟要如此护着苏芸暖,揉了揉额角:“这样吧,你不准插手她的事情,我要看看她有几分本事。”
祈煊回头看崔织娘:“她一个小小农女,要什么本事?”
“祈煊!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崔织娘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
祈煊点头,出去了。
苏芸暖洗漱之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衣服不太合身,但总比那一身都快碎成布条的衣服强很多,厨房里东西都齐全,之前也在这边住过一段日子,熟门熟路的开始做饭,自己饿了,祈煊也是一样,再者祈煊的身体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