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
苏芸暖守着祈煊换药,不时给他诊脉,这是唯一能亲自监控到的身体状况了,一切都在向好的趋势发展,让苏芸暖松了口气。
完全没有困意,出门打量附近的环境,一大片高低错落的荒地,依稀能辨认出来曾经是农田。
药田好几块,药材年份都得三十年往上,也就是说这里三十年前是住着人的,只是那些人都不见了。
为了给祈煊提供最好的药物,苏芸暖开始挖药材,源源不断的送到空间药田里去。
进屋换药的时候,把蛋白/粉调成薄薄的水状,渡给祈煊的时候感受到他主动吞/咽的动作,苏芸暖心里好感动,祈煊的求生意识很强。
三天三夜,苏芸暖不知道疲惫的忙着,外面的药田都被挖光了,祈煊的脉象也越发强劲了,随时都可能醒过来的样子。
撤掉了输液这一套,苏芸暖坐在祈煊身边,给他诊脉的时候,终究是一阵困意袭来,人靠在墙上瞬间陷入沉睡的时候,手还抓着祈煊的手腕。
祈煊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想动一动手臂,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着,不用想也知道没旁人,不知道她受伤没有。
仔细回想落下的时候,自己是习武之人,六识敏锐非同常人,他知道有无形的气流一直在试图托举两个人,只是那气流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七窍流血是身体到了极限才出现的情况。
所以只是伤了眼睛反倒是不那么难接受了。
慢慢的抽回手,摸到了盖在眼睛上的布,一条手臂不能动,但身体并没有太难受的感觉,摘下来布的时候,祈煊做好了成为瞎子的准备,睁开眼睛看到苏芸暖狼狈的样子,心就一沉!
没惊动她,慢慢地起身,看着用竹片固定的手臂,勾动手指并没有大碍,试了试提气,气息有些弱,闭目内视,身体也没有大问题。
缓缓地吸了口气,他回头看着靠在墙上睡着的苏芸暖,她到底多少本事?自己力竭重伤,就算不残废也会因为损伤严重,伤及根本,可事实上并没有!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抬头再看苏芸暖的唇瓣,心乱如麻!
他有感觉,至少最近一次有感觉,要对她负责!
挪着身体下地,往外走的时候除了腿有些软,也没什么大问题,站在房子外面抬头看着周围的情况,竟觉得苏芸暖何止本事大,还是个有大气运的人,不然怎么解释误打误撞的就进了传闻中,永固山里的洞天福地呢?
这些年姨母在找,自己也在找,传闻这里可以养雄兵三十万!
只是十年了,并没有找到。
“祈煊!”苏芸暖猛地睁开眼睛,炕上空空如也,吓得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声喊了一句。
“我在。”祈煊转身走进来:“只是出去看看。”
苏芸暖赶紧过来扶着他:“不行,不能乱动,你受伤太严重了,得卧床。”
祈煊被她按坐在炕上,哭笑不得:“我是习武之人,身体异于常人,没那么弱。”
“是吗?”苏芸暖拉过来他的手腕:“是不是没那么弱,得我说了算。”
祈煊看她认真诊脉的样子,勾了勾唇角:“嗯,你说了算。”
“你真是够傻了!死一个还不行?你跳下来做啥?”苏芸暖埋怨的瞪了一眼祈煊,嘀咕:“我和你没那么熟。”
祈煊抿了抿嘴角,暗自琢磨,还不算熟吗?
“还真厉害,看来保险子的效果非常好。”苏芸暖假装没看到祈煊的动作,拿出来一个小布包递给祈煊:“保险子,也叫救命丹,你一天一颗应该没问题。”
祈煊看着朱红色的药丸,也不追问,点头:“好。”
两个人沉默下来就略显得尴尬了,祈煊看了一眼苏芸暖:“我手臂的竹片能摘下来吗?”
“我检查检查。”苏芸暖把布条解开,竹片放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祈煊的衣袖挽起来,手指轻轻地搭在伤处,慢慢的探骨:“还好,接上了,不过骨头要完全长好怎么也要百日。”
祈煊眼里有着微不可见的无奈,他是真觉得苏芸暖不太在意男女大防,不过心里竟是充满了欢喜,这可是太特别的感受了。
“你一只手能不能打猎?”苏芸暖问。
祈煊挑眉:“应该可以。”
“那行,我给你熬药膳,一定要把你治好,好好的。”苏芸暖抬起手揉了揉脸:“我好困,我再睡一会儿,你别乱跑。”
祈煊点头:“嗯,我就在这里,睡吧。”
苏芸暖想说,不在这里也出不去,没来得及说就睡着了,极度缺觉的她就躺在土炕上,秒睡。
祈煊看着苏芸暖的衣服都破烂了,轻轻地叹了口气。
起身出去慢腾腾的在这里走动。
传闻中,永固山里曾经住着一个朝代的遗民,但具体不可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