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垂眸掩去情绪:“大人这话也信,民女不过是让老夫人觉得我有所图,相信我会尽心尽力给治病,才那么说的。”
“哈哈哈,聪慧。”梁世儒这些天的郁气都散了不少,一高兴便问了句:“那你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苏芸暖起身给梁世儒行礼:“民女还真有一个不情之请。”
心情不错的梁世儒点头:“说来听听。”
“当年民女年幼失怙,潘家爹娘念及旧情收留,并且代替长子定下了这口头上的婚约,可从小到大民女与兄长都不甚和睦,所以想要请大人答应民女,若有朝一日兄长归来,我们能把话说开了,不提婚约之事的话,大人能帮民女立个户。”
梁世儒暗暗吃惊,皱眉:“潘玉龙是本官亲自送入祈家军的人,你可知道行军打仗是会死人的?”
“若兄长回不来,婚约在也无妨,民女愿意守节。”苏芸暖知道不能冒进,只能这么说。
梁世儒点了点头:“好吧,本官答应你,但潘玉龙若坚持迎娶,本官定不会做拆人姻缘的事。”
苏芸暖赶紧行礼:“是,民女记住了。”
离开县衙的时候,苏芸暖在心里告诫自己,凡事都没有一蹴而就的,暂且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在和潘玉龙取消婚约的事情上,自己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靠山。
六天一晃就过去了,当义庄大门打开的时候,青牛县的百姓把这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除了薛丁元和苏芸暖,二十个病人一个也不少,看着这些人走路带风的架势,许多人就站不住脚了,七嘴八舌的问苏芸暖和薛丁元怎么才能治病。
六天都没能接近义庄的明孝贤远远地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沉的看了眼崔南旺。
崔南旺讪讪的不敢说话,还说什么?这些人都活蹦乱跳的出来了,就证明那些有问题的药材被发现了!
再者百草堂把阚裕丰请去坐堂诊病,对万和堂来说不亚于釜底抽薪。
“众位乡亲,薛某如今还有事情没处理好,不能亲自给病人诊病,不过大家放心去百草堂,阚郎中是薛某的大师兄,医术在薛某之上,百草堂的药还是原本的价格不变。”薛丁元抱拳转了一圈,扬声说。
有人立刻不干了,扯着嗓子喊道:“我们去衙门找梁大人,那些人根本不是百草堂的药吃死的,谁看到了啥别藏着掖着,早点儿让薛大善人回百草堂,我们就都有救啦!”
这一嗓子是真管事,这些人簇拥着薛丁元和苏芸暖往衙门这边来,人太多,衙役不得不把两个人护在中间。
明孝贤一甩袖子走了。
崔南旺赶紧点头哈腰的跟上来:“东家,这事儿可不是几个泥腿子就说得算的,死了人的苦主们不让,那……”。
“闭嘴吧!牵涉到万和堂头上,那就是祸事临头!”明孝贤低声骂了一句,一弯腰进了马车里。
身为万和堂的东家,他心里非常清楚,万和堂要是被人如此告一状,还指望着那些人给撑腰?做梦吧,不落井下石就烧高香吧。
万和堂不给穷人治病,不是摆子明面上说的,是诊金贵,药贵,这一个贵字就挡住了那些穷人。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明孝贤喃喃自语后,吩咐身边的人赶紧去通知那几家死了人去告状的苦主,能全身而退就赶紧走,否则诬告可不是小罪。
除此之外还要再给一笔钱当封口费,赔了夫人又折兵莫过如此,但明孝贤深知,不断臂求生,梁世儒真要下狠心查封了万和堂,草药征用,自己就要伤筋动骨了。
梁世儒没露面,明孝贤认为这就是在给薛丁元机会,为百草堂造势,敲山震虎的效果很明显,他得收手!真真是憋气又窝火了!
衙役护送薛丁元和苏芸暖来到了县衙里。
身后是二十个治愈的人,衙门里是一些赤脚郎中,这些郎中负责确认这二十个人是不是真的好了。
梁世儒坐在主位上,苏芸暖和薛丁元带着人回来后,就站在一旁看着十几个郎中挨个给这些人诊脉。
这些人岁数都不小了,郎中是很受百姓尊重的人,在这些郎中诊脉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等着结果。
诊脉之后,十几个郎中凑到一起商量过,最年老的郎中走到梁世儒面前,恭敬的抱拳,朗声说道:“回大人,二十人全部治愈!”
人群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片刻之后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梁世儒抬头看出去,黑压压的都是人,起身走到大门口,抱拳:“大家起来吧,你们的心意本官知道,但百草堂的人命案不会因此就一笔勾销,功过不可相抵。”
“大人啊,我们家中都有病人,都想要活命啊。”有老妇颤巍巍的哭着哀求:“薛大善人一直都在为穷苦百姓治病啊,他是人,又不是神仙,哪能治一个好一个啊,要是没就活就要怪在郎中身上,这世上还有人敢行医吗?”
“对!死了的万老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