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双抿了抿嘴角:“嫂嫂的医术好厉害,可娘活着的时候说过,嫂嫂三岁不到就在咱们家了,就算苏家大伯是郎中,三岁的孩子能学到什么呢?”
“这……”潘玉虎的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头,他想到了,可不想揭穿,非要说个理由的话,那只能说他觉得现在的嫂嫂聪明、勇敢做事果断,是这个家需要的。
潘玉双又说:“还有性子也不一样了,嫂嫂以前总是哭哭啼啼的,这回多大的事儿都一滴眼泪不掉。”
潘玉虎缓缓地吸了口气,轻声说:“你记得永固山西边的李/庄吗?”
“记得啊。”潘玉双不知道二哥啥意思,明明在说嫂嫂的事情,咋还扯到了李/庄去了?
潘玉虎清了清嗓子:“李/庄有一个媳妇儿和咱们家嫂嫂很像,大病一场后就能看病了,大家伙都说是命不该绝,神仙点化了,可能嫂嫂也是撞大运了。”
潘玉双将信将疑。
苏芸暖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她就算再累也眠轻,所以潘玉双起身她就醒了,没想到听到了兄妹这么一番对话,不得不说潘玉虎是个很聪明的人。
“再者,嫂嫂还是如从前那么疼你们对不对?”潘玉虎试图打消潘玉双的疑心。
潘玉双表情放松下来了许多,点了点头:“是,要说她不是咱们嫂嫂,我绝对不信,或许真是得大造化了,都说夫妻本一体,二哥,大哥也一定不会出事的,会骑着高头大马回来,对不对?”
“嘶。”潘玉虎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潘玉双赶紧握住了潘玉虎的手,也没注意到二哥并没有回答她。
这一夜潘玉双就守着二哥了,到最后靠在潘玉虎的身边睡着了,苏芸暖是第一个起来的,去点火,猪肉的香味儿格外诱/人,潘玉宝和潘玉双都过来帮忙了。
“你有伤在身,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别馋嘴。”苏芸暖对潘玉虎说。
潘玉虎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真是的,怎么感觉她都把自己当成玉竹那样的小孩子了呢?
殊不知,在苏芸暖的眼里,潘家兄妹可不就是孩子嘛。
猪蹄和猪头肉都软烂的很,颜色红亮,不用吃,就是看着都养眼,潘玉宝吃的满嘴是油,捂着圆滚滚的肚子自言自语的说:“太饱了,太饱了,我张嘴都怕跑出来小猪头。”
顿时,苏芸暖被逗得开怀大笑,擦着眼泪摇头:“不会,不过要多走动,不然会积食。”
潘玉宝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回头看潘玉虎:“二哥,你快点儿好吧,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肉了。”
潘玉虎气得暗戳戳翻白眼儿,身为家里的大人,他能说自己馋得不行吗?
“那你一会儿跟我去抓野鸡,你二哥能喝鸡汤,到时候你们也不能吃。”苏芸暖笑着说。
潘玉宝立刻点头犹如鸡啄米:“行,我去抓野鸡给二哥补补。”
门外,祈煊放下了一捆柴,转身去了山里,没一会儿工夫提着两只野鸡回来,悄悄地放在了山洞门口。
潘玉双本来还惦记着去县里卖猪肉呢,可看看玉宝和玉竹,潘玉双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是家里人先填饱肚子再说。
“嫂嫂,有鸡。”潘玉双拎着野鸡进来兴奋的说:“刚说给二哥去抓野鸡,野鸡就送到门口了,真是好运气。”
苏芸暖快步出来,整齐的柴和两只野鸡,抬头寻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即便是没见到人心里也明镜儿似的,除了祈煊不会有别人的。
有野鸡是好事,苏芸暖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回去拿了菜刀出来就在雪地里杀鸡,手法娴熟自不必说,烧水褪毛炖汤一气呵成,等一大碗搭配药材的鸡汤端到潘玉虎面前的时候,潘玉虎恨不得拔腿就跑了,他心情复杂的很啊。
“多吃点儿,一会儿咱们商量商量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苏芸暖把鸡汤放在潘玉虎手边,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说了句:“谢谢你。”
潘玉虎愣住了,她这是承认了吗?不是嫂嫂,她是谁?
但这个问题他不会问,以后也绝对不会问的,低头喝了浓浓药味儿的鸡汤,热乎乎的鸡汤暖了他的身体,也热乎了他的心。
“嫂嫂,咱们不能在山里久留,姨姥姥和玉竹在村子里不安全。”潘玉虎说。
苏芸暖坐在旁边:“嗯,明天让玉宝回去叫李大叔他们过来接你下山,回去好好养着一定能好起来。”
潘玉虎点头。
趁着还有时间,苏芸暖和潘玉双就在山洞附近开始挖冻野菜,找到药材就另外收起来,天黑下来几个人吃饱喝足就堵上洞口,给潘玉虎检查伤口,换药,等着第二天回去。
外面冷得很,山洞里反倒没那么冷了,守着火堆,苏芸暖看着跳动的火苗,盘算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多苦多难都得活着,那就不能坐以待毙。
行医怕是不行,古代行医并不简单,真正能坐堂的郎中需要朝廷考核,就冲现在这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