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飞了出去。
口鼻遭到气压捶打,仿佛爆裂,流出大量鲜血。
对方袭击了我,弯腰去捡地上的骷哨。那是供奉在蝉庙的祭物,应该跟打开鸦鸣国的神秘门户有关。
余教授年迈,面对此情此景根本无法阻止。
本以为对方要得逞,不想混混沌沌的秦功突然发疯。他双目赤红,有种鬼上身的狰狞,大手拍住对方肩膀,与那人扭打。
纵火人三番五次要杀我们,我也动了真火,从地上爬起,加入战团。
那人身手矫健,用的居然是巴西柔术的路数,下手阴毒,专锁关节,攻死穴。秦功不知疼痛,身上挨了几下,换普通人早废了。
我看秦功和纵火人都有问题。
那纵火人浑身冰凉凉,愣没活人的阳气。
拖住余教授衣领,我一跺脚,就想跑路。余教授不愿放弃学生,他抱起鸦锣砸过去,结结实实焊在纵火人头顶。
纵火人脑袋一瘪,趴地上没了动静。
秦功疯疯癫癫坐起来,嘴里爆发女人凄厉的呼声:“他死了,他死了,啊,没死,我们要死了,我们会被他害死。”
“你是不是疯了?”我忍不住问。
余教授泪流满面,没想到几个学生搞成这幅模样。
说话间,纵火人从地面爬起,又来抢我们手里的乐器。我愈发笃定对方并非活人,当然,秦功怕也有些问题。
“余教授,你和秦功快走,我来断后!”
指望这帮老弱病残和歹徒搏斗,无异于送死,我主动承担这个任务。
余教授吓呆了。
半晌才扶起秦功,动作迟缓。我心中焦急,那纵火人却停下,翻着死鱼眼。对方罩在工作服里,除了眼连头发都没露出来。
“余教授?哪个余教授。”
对方问了句。
秦功的脑子似乎真的出了问题,口齿不清喊道:“还几个余教授,当然那个余教授了。”
“那你可知左教授?”
对方没头没脑问了声。
我心道,怎么又冒出个左教授,是不是还有个右教授,前面再出个上教授。
谁料余教授非常激动,连忙追问:“左山风那老鬼吗?”
“呼。”
纵火人没再攻击我们。
半晌,他突然跪下,泣不成声:“我就是左教授的学生,呜呜,多少年了,我终于等到组织来接我回家。”
说罢,对方脱掉脑袋的面罩。
一张东方面孔露出来,皮肤黯淡无光,与布满灰尘的死尸没有两样。
我心中戒备到极点。
对方突然跑出来认亲戚,打死我都不信。
谁料余教授这种学究非常天真,主动走上去扶起他。那么近的距离,出了事我根本没办法斡旋。
余教授道:“我,我好像见过你,你是左老鬼的关门弟子,叫,叫陆。”
“陆博学,就是我!”
纵火人点点头,喜极而泣,说没想到真是余教授本人。
秦功傻愣愣坐在地上,鬼上身似的,发出阵阵冷笑。他脑袋在渗血,可能刚才逃命过程伤到了脑垂体。
“等等余教授,这个自称陆,陆什么玩意的,刚才想放火烧死咱们,眼下卫云飞他们还生死不明呢。”
“这都误会,我以为你们是那帮苏特务。”陆博学说话古古怪怪,仿佛活在上个世纪。
余教授泪流满面:“你失踪有三十年了啊,怎么在这。左老鬼,唉,到底咋回事,我永远忘不掉左老鬼的死!”
陆博学主动放下武器,跟我道歉,说刚才属于误会。
我不是小孩,对方哄我几句我就信了。
余教授听到左老鬼的名字,失去了自我判断,缓了一阵才想起还有三个学生下落不明。
陆博学摇摇头,说这件事他无能为力。
秦功又发疯了,喊道:“死了,都死了,我看见他们的尸体了,就在你们脚下。”
“别乱说,否则我把你绑起来。”我威胁一句,随即让陆博学老实交代。
陆博学叹了口气。
他脸上满是胡茬,头发的油脂结成绳索,皮肤坑坑洼洼。他就那么坐着,像一具尸体,半晌才开了口。
“余老,这件事说来话长,这些年,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坚持,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向组织证明清白,并把老师的科研成果向组织汇报。那么,我们的牺牲就有意义了。”
“好孩子,别着急,你慢慢说。”
问了卫云飞他们的下落,陆博学表示,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了。这并非他杀了卫云飞等人,而是这地方有问题。
蝉庙附近,有一只可怕的东西。
任何进入这里的人,都将被它盯上,哪怕死亡也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