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长脖。
一条巨蟒环绕巨人的脖颈,做出吞噬模样。巨人双腿分开,膝盖弯曲,呈现痛苦表情,肚子很大,源源不断做出啃噬动作。
黑色的鸟,巨人与蛇。
有些眼熟。
我看了看,脑袋一懵。
螺蛳城得到的那面鸦锣,不也有类似的图案!
余教授没看出我的异常,这类图案在国内出土的记录非常少,迄今为止,也就发现了三次。
但它们的源头相当庞大。
乃是西域古国的祖先,史书称其为“鸦鸣国”!
“这个国家的人出生到死亡,没有见过太阳。他们崇尚黑色的乌鸦,以鸦鸣记录时间,所以叫‘鸦鸣国’。国都建在地下极深极深的位置,可能挖穿了黄泉。某一年,鸦鸣国爆发了内乱,王族全部死去,幸存者逃出地心,陆陆续续在地面建立了楼兰精绝这些国家。”
顿了顿,余教授又说:“当然,这只是传说。我们赶赴流沙,就是要根据通天洞出土的线索,找到鸦鸣国存在的证据。”
西域古国有个共同祖先,就是崇尚黑鸦的古国。
根据气候考证,西北地区不存在这种乌鸦,哪怕几万年前都没有!
很有可能,这种乌鸦是从中原地区走“商贸”交易过去的。这些年,西方不断质疑国家的主权问题,倘若能发掘鸦鸣国,证实夏朝以前,两地就存在友好交流,西方分子就没有理由再对西北问题指手画脚。
带有“政治意义”的任务,才是我和胡子能成功上岸的关键。
余教授请教我。
在发掘通天洞祭祀坑边缘的密室,遇见过一件怪事。他们先点燃蜡烛丢进去,火星不灭,证明氧气可用,接着开始下探洞。
大概打到十米的位置,洛阳铲突然拔不出来了。
好像被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吸住。
试了好多办法,洛阳铲纹丝不动,只好在另外的地方重新下。打到十米的位置,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似乎一到那个深度,就存在某种“规则”。
为怕意外,他们不敢下去。
找来几头羊,用动物代替人下去,羊很快死了。等铲头带上来,刀口已经磨没了,也不曾带一丝土。
仿佛密室中存在混沌,铲子凭空被定在了那个位置。
余教授笑眯眯问我。
若我遇见这种事,应该怎么办。
这是亲身经历的,绝非杜撰。余教授认识几个土夫子,请教一番有了解决办法,他用这个事考我。
我摸起下巴沉思。
胡子道:“左右不过鬼伸手,想来那密室晦气极重,下接龙脉,乃冥冥杳杳,混混沌沌的虚空。在顶端开了龙口,泻了地气,让太阳照进去,铲子自然就能拔出来了。”
学生听不懂胡子的话。
什么龙脉,地气,太过于玄学。
余教授也摇头:“文物脆弱,怎么能用太阳暴晒?”
我道:“这事说出去,其实一点不封建迷信。那地下极深之处,磁场紊乱,西北多磁铁磁山,想来通天洞下,开凿了一角,任何金属进去便有磁力,仪器也会失灵。找一只大红公鸡,放血顺着杆子淋进去,铲头就能拔出来。公鸡血富含大量血红素铁,可以消弭这种磁性。”
“好!”
不单余教授。
我刚说完,余教授的学生跟着鼓掌,汪海洋更崇拜极了。
牛刀小试,我这个顾问的身份站住脚了,没人不服。
原来,出了这种事,余教授用摄像头伸进去,想看看洛阳铲究竟被什么给卡住,机器一进去就失灵。
联系了一个建国后加入部门的土夫子,对方也是用红顶鸡血倒进去,那股魔力才消失不见。
对方只说鸡血能破邪煞,不像我还能结合科学解释一番。
我心中有点小得意。
这就叫思想觉悟,没这个好意思出来混?
吃了饭,余教授去给我们注册工作证,约定三天后,启程赶赴流沙。
进行为期一月的考古活动。
这次活动很危险,除了藏区,流沙周围的原始沙漠,是国内最大的无人区。单说那环境,自丝绸之路开凿以来,不知埋了多少商队。
建国前后,还有沙匪、流寇,狼群毒蛇更不可计数。
说起来,有个姓彭的专家,在鸣沙以东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失踪,出动万人寻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旦入了沙海,什么高科技都靠不住,一半看本事,一半看天意。
不易听说我和胡子要去鸣沙,很自觉跟来。我把他衣领的扣子系好,叮嘱他去了队里要与人为善,别没事顶着个臭脸。
随后跟胡子嘱咐了纪律问题。
对于寻找鸦鸣国,胡子不抱希望,几人的队伍去了沙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