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守龙的后人,是盗门根正苗红的俊秀,你身上的干系有多重你不知道吗!居然把吃进嘴的东西吐出去,还吐给敌人,你,你气死我了!”
胡子一抹嘴,端着碗:“姚把头别气,你尝尝这个乌鸡汤。”
“老子吃不下!”
姚俞忠掀桌的心都有了。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
鸦锣使国宝帮打开了青铜市场的大门,卫老板正在搞展示会,核心就是我交出去的那块鸦锣。
姚俞忠差点没坐稳,有心脏病发作的征兆。
我有点害怕了。
这家伙不会抽疯吧。
“姓夏的,你到底有没有骨气啊,姓卫的吓唬你一番,你就把东西交出去了。”姚俞忠怒其不争,狠狠斥责我。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哎呀,姚把头,骨气又不能当饭吃。”
“当年的你是何等的刚强啊,宁折不弯!”
“姚把头你高看我了,其实我早就弯了,哦不,我的意思是,人总会长大。年轻的时候嘛,初生牛犊不怕虎,挨了几记现实的耳光,当然要明哲保身咯。”
姚俞忠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那枚鸦锣不一般。
他早就知道吴老板的地产公司下,有一座螺蛳城。
直接去香江捞东西,怕引发各方反弹,那位吴老板可不好欺负。姚俞忠就想利用我,拿了鸦锣,再挑唆国宝帮施压,他借“保护”我的名义,光明正大收取鸦锣,这样吴老板吃个哑巴亏,还发作不得。
结果我识时务,卫老板要,我就给了。
姚俞忠白打工什么没捞到,不发火才怪。
他走过来拍我肩膀,满脸的失望,悲愤交加:“姓夏的,你别吃了,别他妈吃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搁这装。”
我一脸面瘫:“装?姚把头的意思,准我们打包,把吃剩的装回去?胡子,快谢谢姚把头。”
“你别不是从墓里出来,被鬼上身了吧。”
“你才鬼上身。”
“如果不是鬼上身,你,你怎么堕落的这么快,变得这么软骨头了。”姚俞忠说话带着颤音,亲眼看见我堕落了。
简直不可置信:“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害怕,怎么堕落成这样。失望,太让我失望了。太他妈让我失望了!丢脸,丢脸啊,堂堂盗门嫡传,居然跟国宝帮低头,还投到姓卫的门下,盗门奇耻大辱啊,丢脸,啊呸,太他妈丢脸了!”
姚俞忠骂骂咧咧,破门而出。
我赶紧喊道:“姚把头,你要走把账结了诶,老板,快拦住他,他想吃霸王餐,我身上可一分钱没有。”
姚俞忠憋了一肚子火。
气得甩袖而去。
他走后,我和胡子趴在桌上一个劲偷笑,差点背过气。
姚俞忠代表的关外派,与卫老板的国宝帮,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根源还是利益。
姚俞忠专卖真品,卫老板专搞假货。
卖真的搞不赢卖假的,堂口成了空壳子,姚俞忠能不发飙?
弄虚作假反而比踏实办事混的风生水起,现代社会就是这么黑色幽默,姚俞忠想不通,从各方面打压国宝帮,但收效不大。
隔行如隔山。
国宝帮不需要跟土夫子合作,又不断挤压堂口。
我看也就两三年内,双方必有恶战,甚至要出圈,上达天听!为了避免被卷进去,我还要准备一些关系网才是,至少要有个靠山。
真到了东窗事发的时候,要有人站出来替我说话。夏六初跟姚俞忠不是一回事,那样,才算真的平稳着陆。
最近按卫老板的路数,我做了几笔生意,经济危机的事已经解决。
关外派和国宝帮撕的正欢,张三仿造的鸦锣未必能瞒过姚俞忠那老狐狸,所以我在考虑鸦锣的安放问题。
最近我在看书。
历史就是一个圈,圈里圈外没有新鲜事。
读到水泊梁山这一段,我颇生感触。自古搞灰色职业,与朝廷作对的,大抵就两种下场。
要么顽抗到底,鱼死网破。
要么投降招安,封妻荫子。
我家老爷子当年就选的第二条,事实证明,招安确实有点用,前提朝廷有人替你说话。没人给你撑腰,招安就是案板鱼肉,自寻死路了。
我同样在考虑靠山和招安的问题。
倒斗这行招安不是新鲜事,建国以后,相当多一批土夫子进入文物系统,洛阳铲随之普及到科研层面。
包括现代考古,也会用到一定风水、相地的知识。
还是那句话。
鸡都有爱国的,宋江都能招安,我自问这些年还算老实,杀人放火的恶事没敢干,怎么着不能洗白上岸?
思索好退路,我去找胡子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