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吴老板的名字。
孙医生一脸敬仰:“啊,夏先生真是年轻有为,人脉深厚,长得帅还这么有学问,能成为吴老板的座上宾。嗯,我也听说,吴老板最近买了一套很不得了的古董。”
“哦?”
我顿时来了兴趣。
古董这玩意,传世的少,地下刨出来的多。
连孙医生这种外行都如雷贯耳,吴老板究竟买了啥玩意,就是元青花宣德炉,怕也不至于如此满城风雨吧。
“嗯,一套很不得了的东西,我在杂志见过几回了。似乎是一套玉石的床、凳,还有屏风,被评为十大国宝,拍卖行竞争到了两亿还多,让吴老板拔了头筹。”
“噗。”
玉石的床和凳子?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什么鬼。
孙医生自言自语:“唉,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多钱,买最好的别墅都绰绰有余,居然就换了一张床,啥时候我也发笔横财。”
“这......”
我皱着眉。
下地十几年,没听说汉代有这种东西。不是说古代工匠没手艺,是没必要。玉石属阴,人阳属火,以木呈火方合天道。
帝王将相再有钱,床也是木头的,顶多就是材质不同。
以我的阅历,都不知道这玉床为何物,哪怕汉武帝汉光武,也用不到吧?
“真,真长见识了。”我干笑几声,心道我家三代人,刨出土的冥器也未必值两个亿。脏货和拍卖会上的古董是两码事,价格往往也就拍卖的十分之一二罢了。
我与孙医生闲聊几句。
问起七十六号公馆的国际生物医药研究中心。
孙医生说,这个组织半月前就撤走了,好像内部出了问题。大股东去总部争位置,下面的小龙头失了控制,现在想找完全没机会。
我心道,三号和五号的全面死亡,对七十六号造成极大冲击。
想来它们自顾不暇了。
我转移小安,也是怕医院不安全,遭到七十六号的后续报复。不过它们的老板死的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后手吧?
离开医院,我带不易买衣服。
去见主顾,多少要穿的体面。不易是衣服架,穿什么都好看,我给他挑了一套西装,换上整个人都不同,卖衣服的连声称赞,希望找他当模特。
我给拒绝了。
不易翻了翻吊牌,这家伙,现在居然会考虑钱的事,难得持家了一把:“有点贵,要不换一件?”
“别啊,你看看穿的多合身,哎呦,就是相亲,姑娘看见第一眼,就没得挑了。”卖衣服的一个劲吹。
我看了看,确实这套不错。
至于价钱,我没打算给自己买。黄师爷说了,咱们这种专家穿的随便点,显示出文人放荡不羁的一面。
不易跟在我后面属于秘书,穿着体面很重要。
“就这件吧。虽然咱们手头紧,干完这票就松和些,放心,我能养活你。”我自豪说了一句,带不易去见识吴老板的古董。
这位吴老板的房地产公司在全国都出名。
有钱了没地方花,也就古董情妇能帮他用点。
当时没那头脑,事后想想,倒斗能赚几个钱。跑去炒房子,跟吴老板搞建筑,那钱能买好几个汝窑。
随着国家经济发展,古董不如房子增值快!
我在山上别墅见到这位吴老板。
和和气气的中年人,看不出多大威势。香江人很矜持,说话做事都慢慢吞吞,但语气有股子高傲,张口闭口就是经济国际政策这种词。
我没兴趣挑对方的刺。
他是老板,我是伙计,鉴定完了给钱就行,别的我懒得管。
没几分钟,胡子也来了。双方打过招呼,吴老板并没有因为我们年轻就小瞧,这让我感到受信任。干这行,按黄师爷的说法,就跟中医,必须年纪一大把,再蓄一圈白胡子,草包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不止我们一批人。
吴老板家里还有客人,是几个比较正式的专家。
领头的叫刘北海,没听说过,自称故宫那边的学者。将吴老板的藏品吹的天花乱坠,吴老板矜持笑着,显然受用。
吴老板带我们去地下室,看他收购的宝贝。
一看那东西,我傻眼了。
胡子也傻眼了。
不易面无表情,他处于失忆状态,看见金山都那样,除非满汉全席。
孙医生没瞎掰,确实是一套玉石的家具。
龙床凤凳,玉山屏风。
金龙影壁,琉璃妆台。
几个专家恨不得跪地上,各种打包票,说故宫都没这玩意,康熙皇帝都没睡过。就这东西,两个亿太他妈值了,再加两个都值。
我和胡子惊呆了,一脸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