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易得到摩帝金杖,我怀疑胡子走了狗屎运。
等了片刻,神庙安静,我招呼胡子回去,黄师爷估计等急了。
四人刚离开神庙,外面起了妖风。
呼啸之间,便听海波滔滔,延绵不绝。树叶抖动,与山风起伏,苍穹的边缘镶嵌了一圈荧光色飘带。
蔓延了老泥盆,朝中心包围。
我举起望远镜一看,便感头皮发麻。
按亿计算的灵螟形成狂潮,淹没老泥盆的一切。数量之多,根本没法计算,以至于连星辰都破碎。
灵螟,是老坟窖子里,啃死人骨长出的飞蛾。
本身并没什么危害。
因长期啃噬腐骨,吸了磷矿,身体在夜晚散发荧光,常被误以为萤火虫。
这东西不咬人,但这么多在老泥盆肆虐,直接把我们挡了回去。我心道不妙,灵螟飞来的方向,正是我们所处的森林之宫!
“爬回去,避避风头。”
我喊了声:“这么快的速度,打在人身上跟石头子一样。它们没有痛觉,蚂蚁多能咬死大象啊。”
“老泥盆下面究竟死了多少人,养出这么多蛾子?”胡子吐出舌头,紧紧抱住摩帝金杖。
我心道,灵螟成海,淹没泥盆,难道因为胡子拔了权杖?
谢小雨道:“会不会是操控白面猴的那人,又操控灵螟来攻击我们?”
我摇头:“智商越高的动物,越容易控制。反倒灵螟这种小虫,春夏出生,秋冬老死,不存在智慧和思维,没法驾驭。咱们在神庙避一避,等过了再说。”
谈话间,外面噼里啪啦,暴雨如注,万箭齐飞。
不可计数的灵螟打在树冠上。
宫殿晃动,墙体剥离,感觉有人将一把芝扔在地上,又捡起来继续扔。耳膜被这种细碎的声音搞得难受,我们缩起脖子,灵螟海已经来临。
绚烂的磷火之光照遍虚无。
刚要张嘴,细小的蛾子从缝隙钻入神庙,一个劲往我们身上扎堆。
胡子拍死了几只,手掌就沾染了磷粉,黑暗散发荧光,极为可怖。我猛然意识到,这些灵螟有问题。
它们只啃腐烂的骨头,一般不会对活物感兴趣。
突然形成的灵螟海,明显冲着我们来的。
尽管我们可以轻易踩死几万只,但上面的磷粉太多,能形成尸毒。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它们吞没。
“胡子,快丢了权杖。”
“阿育王有点小气啊,死了还舍不得钱?”
胡爷也以为是摩帝金杖带来了诅咒,将权杖丢到墙角。
然而灵螟对权杖没有丝毫兴趣。
它们一个劲往我们身体蜂拥,比芝麻还小的虫子包裹了我们的皮肤,磷粉在体表发烫,将我们染成了冒鬼火的阴兵。
仓促之间,胡子拉开了手雷,丢向宫门。
爆炸将灵螟海冲散,但很快又汇聚。
这些虫子对黄金军的骨头、铁俑尸体都不感兴趣,它们没头没脑往我们身上涌,好像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
我意识到,并非摩帝金杖招惹的祸患。
我们肯定触碰了禁忌,导致灵螟成海。
“胡子,你是不是还拿了什么不该拿的?”我大声质问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
胡子冤枉,比岳飞还冤:“天地良心,胡爷就抠了几颗宝石。不要了,不要了,都给你们,别烦胡爷。”
宝石掉地,灵螟仍不为所动。
这件事非比寻常,弄不好我们要被这些蛾子搞死。
谢小雨磕破手指,用血涂抹眼睛,掐了个手诀:“都让开,我用游冥慈王的天眼通,瞧瞧咱们身上沾染了何种诅咒。”
胡子一个劲拍打灵螟。
用手掌攥死那些蛾子,是一种非常难以形容,恶心到极致的体验,就像抓死了一把带壳的蛆。
谢小雨开了天眼,看了一圈,仍指向胡子:“灵螟就是被你招来的,你头顶冒黑气,快说,拿了啥不该拿的东西!”
“丫头,你打击报复胡爷,胡爷可救了你的小命!”
“这种时候,我怎敢胡说,你身上有东西引来了灵螟。再不拿出来,咱们都要死!”
“冤,真的冤啊。”
胡子险些抱头大哭。
他确实手脚不干净,喜欢带点“纪念品”。可他并非要钱不要命的主,摩帝金杖都不要了,还有啥舍不得?
我看谢小雨的表情不似做伪。
尽管她跟胡子有摩擦,眼下情形,她没理由搞栽赃嫁祸。
我用手掌挡住眼睛,以免灵螟从眼眶钻进脑子。走过去推了胡子一把,将他的外套、背包,都剥了下来。
青纹和谢小雨来帮忙,就差把胡子扒光了屁股。
谢小雨一抖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