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看看。”
藏青禅师示意我去地牢:“不易他们失踪两个月了,如果他们还活着,处境肯定非常困难,要尽快去山里。”
“嗯。”
地牢里,胡子已经用刑具,亲切问候了老乡会的三个人。
大奕道:“得罪了我们老乡会,并非我吓唬你,机场也有我们的人。在这个地方,敢跟我们对着干,不管你来自哪个势力,都得死!”
胡子道:“胡爷死不死不好说,你再不交代,胡爷先让你见祖宗,知道什么叫贴加官吗?”
贴加官,老乡会对付肉条的一种惩罚。
把纸浸湿,仰面盖在人脸上。
人便有恐怖的窒息感。
并不致命,人为了生存,会努力通过吸气,将脸上打湿的纸撑开。这时候,再贴一层,直到把对方的肺泡憋裂。
旧社会拷打犯人,贴加官比老虎凳都凶,铁打汉子也熬不住。
大奕妥协:“你想问什么?”
我拿出不易照片:“这个人,你们认识吧。”
“认识。三个月前,组织的核心成员,全部收到他的照片。我们进山找过他的队伍,但没有收获。”
对于这件事,大奕并没有撒谎。
这并非老乡会的机密,如果我问他器官藏在哪,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说了,他老婆儿子都活不成。
“谁让你们进山的?”
“不知道。”大奕摇摇头,“老板传下的话,貌似一些外国人,想进山找他。外国人没去过野人山,便动员拼头替他们办事,出手很阔绰。”
大奕又说:“大概过了半个月,我们通过卫星定位,确定那些人是失踪了。外国人也开始大张旗鼓准备进山,我因为感冒,没给他们当向导,去的人都没回来,那些外国人也失踪了。”
大奕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
他母亲跟着南洋商船,在缅北嫁给当地人生下他。
他知道野人山的恐怖。
现代军队进去,都凶多吉少,何况十几个外国佬!
他当时没有进山,留在外围替外国人输送补给。那些外国人走的老乡会高层路线,来头绝对不小。
没多久,外国人的卫星信号丢失,搜救队在山外敷衍转了几圈,后来没了下文。
这件事有多方势力介入。
稍有不慎,不仅不易找不回来,我和胡子也有灭顶之灾!
“外国人是不是去了山神庙?”
大奕的副手红晓山交代:“是,去过。他们从山崖上,拿出一具怪呼呼的尸体,还把尸体的衣服给扒了。”
“外国人的队伍,有没有一个麻子脸?大概,大概比我矮一点,中文标准,身上很多黑色斑点,都烂到肉里。”
“你说的那个人啊!”
徐国明显有了印象。
每次老乡会找到肉条,都要徐国来甄别对方的背景和身份。
他道:“那个人的脸,是不是很恐怖?”
“对。”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大概一个月前,外国人的老板找到我们老板,说队伍失踪,需要老乡会配合。我带人去龙口谷,那是之前进山队伍存放物资的地方。我们移开箱子,在夹缝里发现一具还喘气的尸体!”
缅北这个地方,尸体并不罕见。
徐国之所以印象深刻,那具尸体的外表很可怕。
全身布满溶解的血口,烂肉里蛆虫蠕动,脓水横流。那个人意志力顽强,吊着半口气没死,看样子,是从山里逃出来,藏在龙口谷。
徐国他们起了歪心思。
抢走了对方身上的钱,又想,如果把对方还活着的消息报上去,老板肯定要他们进山找人。
野人山太危险了。
徐国他们根本不敢去,就想挖坑把对方埋掉,权当没看见。
搬动这个人时,对方突然醒了,且力大无穷,口中发出野兽嘶吼。
徐国道:“它眼珠子仿佛撕裂了,毛孔钻出一层红色绒毛,碰过他的人都过敏了。我想,这个人生龙活虎,肾肯定好,就用塑料袋把他装着,抬回茅邦,想等风声过去将他卖掉。这样的肾源,在市场供不应求。”
我意识到村长没有说实话。
可能无意,也可能是刻意忽略了麻子脸的事。
在当地人眼中,野人山是条不归路,无论带什么装备,有多少人,都将有去无回。而从野人山逃出来的,必受山神诅咒,代表着不详与禁忌。
徐国把麻子脸带回茅邦。
麻子脸身上破碎的血口似乎好了。
他打伤了徐国,躲在村子里,有时候去村外狩猎。徐国怕这件事闹大,私自隐瞒,没有向高层报告。
据徐国说,那个麻子脸非常聪明,智商极高,绝不是普通偷猎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