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天花乱坠一吹,两个打手心动。
赏了黄师爷半个鸡腿,二人说说笑笑离开。
过了几日,他们还真弄到一头老虎。
厂区的食人狗吓坏了。
都夹着尾巴,在外头阵阵呜咽,不敢狂吠。
黄师爷主动请缨,帮他们剥虎皮,取虎鞭,趁机用衣服吸了很多虎尿虎血,身上一股虎味,回来分给我和胡子。
光这样还不够。
老乡会除了逼迫我们向家人要钱,还要我们参与电话诈骗,用老乡的名义,吸引国内的人来旅游,引到山里。
几天下来,我差不多把第二层摸熟了。
此处位于深山,以缅北的基建水平,断不可能有电网铺进山里。
厂区用了几台大功率发电机。
柴油和燃料,堆放在训练场的西北角,旁边是吃饭的桌子,用木板隔成简易餐厅。
要想脱身,还需制造一场混乱。
“你们想跑!”
对方一句话,吓得我浑身激灵,同时死死绷紧脸,不漏出破绽:“你少用嘴巴放屁,哪只眼看我跑了?”
“你们最近鬼鬼祟祟的。”
被黑爷切了一个手指头的小孩盯着我。
“要跑路,拉我一个,我宁愿死,也不想被这么关着。”
“还有我。”
旁边一个中年人帮小孩打掩护。
他是来缅北务工,被弄进山的。家属当他失踪已经死了,不可能给黑爷汇钱。好在他的血型比较稀有,是熊猫血,老乡会仍养着他,当血库用。
他的一个肾已经被割掉了。
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我要是不同意,肯定出卖我。
没办法,只好妥协:“两位怎么称呼?”
小孩道:“叫我小光吧。”
“叫俺秦叔就行。”中年人笑了笑,眼中一抹精光。
我撇撇嘴,心道你还当我叔,想得美。
对他们说:“要想跑,听我的,露了破绽谁也活不成。厂区后头就是河,大概有六十米的距离,全力冲刺也才十几秒。只要能跳到河里,就有机会离开这片大山。”
“行,我们都听你的。”
“要想跑,得制造一场混乱,他们把柴油放在第二层的西北角,你们有什么看法?”
每说几句话,我就要抬头观察附近。
地牢里,时不时有人巡查。
这些打手受过军事训练,长期待在这种环境,互相赌钱酗酒,内部防御并不是很严密。
小光道:“我们需要一把火,把柴油库点了。”
“怎么点?”
“用,用老鼠行不行?”
小光提出一种非常荒诞的假设。
胡子得知有两个人要加入,很不情愿。带黄师爷已经够累赘了,何况一个小孩,一个被割了腰子的病号。
怕他们告密,胡子黑着脸警告二人不要多嘴。
小光道:“我从家里逃出来,跟要饭的学过套耗子。在耗子尾巴绑上火星,用火绒包严,只要耗子能去柴油库,这事就有戏。”
我摸了摸下巴:“柴油库旁边是他们吃饭的地方,确实可以计划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负责掩护小光。
出去放风的时候,便把我们偷偷藏起来的米粒、骨头渣,交给小光,让他拆了衣服做棉线,去套耗子。
老乡会一个个富得流油。
对内极为吝啬,厂区的老鼠长期营养不良,只剩一把皮包骨。
没人会注意一个半大的孩子。
小光在角落套老鼠,由我们去斡旋,引开打手的视线。有一次差点被发现,秦叔假装昏倒,把打手引了过去。
他是熊猫血,肉条里极为稀罕。
打手怕他死了卖不出钱,赶紧叫来私人医生,把我们赶回笼子,又吩咐晚上额外给秦叔准备一条鸡腿。
秦叔舍不得,忍痛拿给小光套耗子。
小光在鸡腿上狠狠啃了一口,狼吞虎咽下了肚,给我们看这几天的成果。
用棉线把老鼠嘴巴和爪子套牢。
不给水不给吃,吊个三天。老鼠眼珠子充血,牙齿磨动,饿得发狂。别说老鼠,人这么饿三天,也会不顾一切的找食物。
小光抓了七个耗子,问我够不够。
胡子用纸壳摩擦地牢墙壁,收集了一些芒硝,把鞋垫拆了揉成火绒,洒芒硝埋入火星,一点点固定在老鼠尾巴上。
白天的时候,我的伙食意外多了肉丝。
说明有黑市看中我的器官了,老乡会准备给我电击取肾。不能够再拖延了!
小爷的腰子,那可金贵,让这帮坏人卖掉,岂不折损祖国的大好花朵。我和胡子商议,准备今晚动手。
然而傍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