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我的人最讲规矩。喂,阿美尼,你那边咋回事。”
阿美尼指着自己两个助手:“也,也不是我的人。”
不敢惊动对方。
老爷子将手电调到远光,斜着照过去。
宴会那边,每个桌子都跪坐了人,有大有小,至少十来个。
背对着,脑袋垂下,似乎在享用美味。每个人肩膀都塌了,身体几乎看不出关节,怎么瞧,都不像活人能摆出的动作。
“粽子?”
老爷子吃不准:“刚才咱们下来的时候,检查过附近有粽子吗?”
赖小疮哭唧唧:“夏爷,你不是说这是生基,没死人吗。那帮人,好像看壁画突然冒出来的,刚才还回头看我。”
老爷子吞了吞口水,不敢轻举妄动。
难道这场滇王宴,还有千年前的客人,因舍不得珍馐美味,一直守在这?
“敌不动,我不动。”徒老九不想跟死人干架,“拿上这里的冥器,咱们撤出去吧。”
“等等。”
乾坤将的手摁在枪匣上。
他道:“那尸体动了。我刚才看的真真,它在回头看我们,脑袋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不是活人的颈椎能做出来。”
老爷子示意大家蹲下。
宴会大厅满是桌子,人蹲下,高度正好遮住身体。
示意乾坤将去左边,自己在右边,包抄上去,先把对方控制起来再说。
他们低着头,慢慢磨蹭。
手电光延伸进那片黑暗,地下温度开始升高。
或许众人都太紧张了,额头冒汗,连玉碗里那些尸皮冻,都开始融化成水,滴答滴答往下流淌。
双方距离大概只剩三米。
老爷子看清楚。
最近的,是一个背对自己的贵妇。
身着绚烂云锦,色彩千年不灭。脑袋垂下,身体几乎看不出肉。两侧肩膀凹陷,手搭在桌子上,好像在拿餐具。
黑暗中,老爷子听到粽子磨牙的动静。
突然出现的“人”,真的在吃饭,参与着千年前的滇王宴!
贵妇后面,是几个男人。也穿着云锦,披红戴绿。绫罗绸缎在古代是奢侈品,滇土不产这些,能拿来做衣服的,一定是当时的贵族。
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参与滇王宴的这些粽子,该不会就是滇王的老婆儿子吧!
滇王并没有尸体留下。
但他把老婆儿子埋在生基,借他们的血肉,去吸山川龙脉的气运。该不会年深日久,成了千年大粽?
“那,那边。”赖小疮是扒手,天生贼眼能看老远。
一指侧边,老爷子看过去,墙上壁画消失,出现一张阴鸷的巨脸。
脸比桌子还大。
有立体感,绝对不是画上去的。
那张巨脸并不属于人类。太阳穴两侧,长出类似犄角的东西,像个羊头人。这玩意似曾相识,就这么邪恶凝固的注视着。
老爷子想起来。
天魂拘尸阵中,天穹上也有这样的脸。
就是滇王本人!
“把手榴弹给我。”老爷子朝阿美尼招手。
遇见粽子,什么黑驴蹄子桃木剑,那都是虚的,直接手榴弹,要不就火箭炮,物理超度比什么都有效。
偏偏阿美尼是个猪头。
他是文职人员,很少经历这种事。
听老爷子要手榴弹,他下意识把拉环拉开递过去。
老爷子眉毛都飞了,手一碰,拔腿就跑。炸弹落地,一股青烟冒出,所有人狼奔豕突,都慌了阵脚。
轰!
人仰马翻,大家险些命赴黄泉。
爆炸带来强光,老爷子在半空惊鸿一瞥,见墙上的羊头滇王朝自己扑来。
那张脸后,长着许多触角,迎风抖动。
“呔!”
老爷子拔刀横在身前,混乱中撞到什么东西,皮肤剧痛。一看,是一片毒针插在手臂上,比刷子还密集。
乾坤将用绳索捆住粽子,以防起尸。
伸手一抓,手感不对。
粽子身上的云锦,并不是布料,而是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关节融了,并不具备尸变的可能性。
这些尸体就是突然出现在滇王宴上,究竟是怎么来的?
徒老九道:“只怕滇王老儿阴魂不散,可恨舍利子毁了,否则百无禁忌。”
“少废话,快跑。”
老爷子朝头顶天窗跳去,想爬回外面。
手一伸,却被无形的力量挡住,再用力,指甲带着层皮肉被削下来。黑暗的宴会大厅,陆续爆发红色的雨。
阿美尼的助手没了脑袋,断裂的颈部喷出红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