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可怜女人并没有死去,而是被绑在一个铁架上,让小鬼抬了上来。
铁架满是黑色污垢,细看,都是有了包浆的血痂。
女人瑟瑟发抖,口唇被针线封住,眼睛耳朵也被灌了铁水。即便看不见听不到,仍能感受被恶鬼注视的阴森,绝望得不停痉挛。
老爷子心中恐惧,同情之余,愈发森寒。
这些妖魔都不是人类,看女人被端上来,个个口齿生津,馋虫直冒。
就像人吃猪狗牛羊,那并不觉得残忍。现杀现宰,人瞧见了,只会称赞一句“新鲜!”
阴天子走过去,先用毛笔在女人胸口画了一个圈。
厨子点点头,用细刀将女人胸口的肉生剜了,切下麻将块大小,用丝绸包裹,搁在大殿熏烤。
阴天子走回去,才轮到鬼国文武大臣,来到九河娘娘面前,选一块鲜肉。
喜欢嫩的,便要肚腩。
喜欢老的,便要大腿。
追求筋多皮厚的,要手臂那截。
九河娘娘凤冠霞帔,被绑在铁架上,鲜血浸透了红衣,手脚的肉都被剔去一层,还未死去。
最后,轮到老爷子他们。
老爷子两条腿发抖走过去,那女人还未死,瞪大被铁水融化的眼球,空洞望着老爷子的方向。
“为什么不选?”阴天子问了句,被吸引过来。
女人身上的皮肉都被剔的差不多,所谓凌迟活剐,也不过如此。
搁在阳间,这叫“过厅羊”,是招待尊贵客人才有的大宴。
人用羊,鬼国用人,仅此而已。
老爷子强忍颤抖:“那啥,最近吃多了,有点积食,能不能来几个素菜?”
“嗯?”
三头鬼走了过来,要以破坏宴席的罪名,处死老爷子。
阴天子摆摆手:“我滇王宴无所不有,你要吃什么都行,且说个菜名来。”
被绑在铁架上的九河娘娘,浑身除了骨头只剩一层鲜血筋膜包裹。此刻喉咙一开一合,疼得马上要死去。
唯恐死了肉不新鲜,阴天子摆摆手,从玉带解开一个鼻烟壶,拿在九河娘娘面前晃了晃。
那鼻烟壶不一般。
天生的阴阳宝瓶,一边黑一边白,是块罕见翡翠。
巴掌大,另有乾坤,端的是件神器!
老爷子阅宝无数,此刻也盯上那只鼻烟壶。那壶里,不是装的太上老君的金丹,也是王母娘娘的蟠桃。
吸了口,九河娘娘吊住气,厨子举刀,等老爷子点菜。
老爷子心中叫苦,结巴道:“来,来个开水白菜,行不行?”
阴天子笑道:“有什么不行?”
乾坤将王佐将急忙说:“我们也要开水白菜。”
阴天子大方:“好,只要是天下有的,我滇王宴都要有。庖丁,且给这三位客人单独支个灶台,做他们要的开水白菜。”
此间都是吃肉的恶鬼,哪来白菜可用?
厨子抄刀,剜出九河娘娘的心脏。
血红的心在手掌跳动,下面连着几根粗大血管,一把被拽出来。饶是如此,吸了阴天子的鼻烟壶,九河娘娘仍吊着气没死。
厨子割开血管,将黄喉改了花刀,淋上烧热人油,来了一道荤腥白菜。
端给老爷子,厨师舔了舔手,还很得意这味。
阴天子看向老爷子,等他给评价。
老爷子差点哭出来,故伎重演,用袖子挡住脸,端起盘子,一下给倒在鞋里。
假装擦了擦嘴,忽悠阴天子:“好美味,滇王宴果然名不虚传!”
阴天子得意,便把目光移开,也享用起九河娘娘的血肉。
九河娘娘此刻还未断气,被厨子一刀剁了脑袋。
脑袋滚入中间的青铜大鼎。
厨子用一颗没有肉的羊头,接在九河娘娘的身躯上,用针线缝纫。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滇王”。
一具长着羊头的邪恶尸体,浑身血肉被蛀空,只剩难啃的大筋白骨!
厨子将还在滴血的“滇王”挂在房梁上风干,滇王宴觥筹交错,气氛推到最高。
老爷子暗中观察阴天子。
对方时不时,就要把玉带下的阴阳宝瓶拿起来盘玩。
要说滇王宴中,最神秘的,就是这只宝瓶。
阴天子请那么多恶鬼来赴宴,怕也不是纯粹的慈善,是要借这只阴阳宝瓶干什么!
恶鬼敞开肚皮,个个吃的脑满肠肥,鼻涕横甩。
阴天子也高兴,只淡淡品着尸血,并不动筷。
眼瞧他要把阴阳宝瓶举起,宫殿外头,传来一阵吆喝声:“卖包子咯,卖包子,新鲜的破酥包诶。”
阴天子不悦:“我滇王宴涵盖天下,珍馐美味无所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