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地主半信半疑,要求看看瘾君子的妹妹。
巫婆大摇大摆,让刀地主走近了看。
柳眉杏仁眼,红唇白脸皮,正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刀地主很满意,这确实是个美人,就是不太会说话,坐在凳上像个木头一动不动。
同意了巫婆的说法。
用红绸把女人包起来,防止吹风。
队伍打伞,将她迎入王头海的刀家大院。
刀地主嘱咐儿子,这七天先让你媳妇在家待着,七天后再亲近。吃饭洗脸,都让人搬到门口,以免吹风晒太阳。
女人也不说话。
叫吃饭就吃饭,吃完了继续坐在屋里发呆,像个泥胎。
刀家傻儿子是个天棒。
你让疯子静如处女,打死他也不可能啊。
本想娶了媳妇,让媳妇陪自己玩,结果媳妇一天到晚就在屋里坐着,比木头还不如。
傻儿子跑去调戏她,对着女人又摸又亲。
女人一动不动。
身上冷冰冰,皮肤松弛,好像一层塑料薄膜蒙在上面。
傻儿子气急败坏,心道,叫你你不听,打你你不顾,莫非是个死人?好啊,本少爷今天就收拾收拾你。
趁爹妈不注意,傻儿子拿出一根针,去扎女人,想看她哇哇大叫的模样。
这个恶作剧,可要了刀家满门性命!
针头一扎,发呆的女人猛地站起,受到惊吓,嘴中发出凄厉嘶吼,像水烧开。傻儿子被撞倒,女人身上的新娘衣服脱落,皮肤一条条红线延伸,被切割成很多块。
风一吹,好似梧桐叶飘零。
砰一声。
一脚踢爆了傻儿子的脑袋。
女人大喊大叫,从屋里跑出。外头天黑,好大的月光发白,洒在庭院。
刀地主闻声出来,就看见一具脱了皮的血尸站在月光下,地上一排排脚印。
它转过头,没有皮的脸血肉模糊,发白的眼球凸出,牙齿跟刀片一样,嘴巴喷白气,条条青筋露出来!
对着刀地主吼了声:“为啥要用针扎我!”
说罢,血尸拿着针头,开始追着刀地主跑......
刀家陆陆续续死绝,只有过门的小媳妇守着大院。后来,瘾君子、巫婆、缝尸匠,都死了。
大清也亡了。
不知道刀家寡妇姓什么,人人都叫她刀婆婆。
按理说,寡妇最容易被欺负。
何况有那么大家产,没有人不眼红。
几十年下来,打刀家家产的人,都莫名死在家中,死状奇惨。刀婆婆对人说,她梦见大黑天给她开悟,她成了澄江城的新巫婆。
当地每年要过三节。
尤其“祭水神”节,最是浩大,靡费金银财物最多。
说来蹊跷。
只要刀婆婆负责祭祀,那一年就风调雨顺,不敢说五谷丰登,至少抚仙湖相安无事。
一旦换了人。
抚仙湖必定泛滥。
水虫爬满澄江,那一年要死很多人。
久而久之,人们都说刀婆婆有法术,不敢为难她。渐渐的,刀婆婆在澄江城越来越过分,吃东西不给钱,这都是小事一桩!
说了刀婆婆的来历,寸小头收了摊子,带老爷子他们,去冥水庙的后厢房落脚。
有关画皮囊印术,杜撰的成分居多。
估计是刀婆婆装神弄鬼,自己编出来的,让居民怕她,她好作威作福。
不过西南一地,多巫蛊邪法,换人皮不算啥新鲜事。老爷子走南闯北,吩咐二人夜晚睡觉小心些,以免刀婆婆寻仇。
寸小头安慰老爷子:“不怕,这是大黑天的庙宇,刀婆婆法力再大,敢在这闹事?所以说,你们选我这落脚,非常明智,有大黑天保佑,准叫你们平平安安。”
老爷子道:“但愿如此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王佐将道:“若她敢来,我定叫她晓得,人头为啥这么圆!”
寸小头吐了吐舌,引老爷子到了房间,退出去。
农历春耕节,是开春第一大事。
各地都有节日,家家有活动。
像什么踩高跷、舞龙、斗狮、打铁花、逛庙会,应有尽有。二月二,又叫龙抬头,一年万象更新,全仗着这个月闯出红火一年!
二月二,澄江城的白社火过了。
居民喜气洋洋,准备“打鱼灯”。
打鱼灯可谓滇地一大传统节日,现如今都发展成旅游业,没以前的味儿。
家家户户准备了竹篾,削得光滑,心灵手巧编成一个个框架。大的有黄牛那么粗,小的只有巴掌大。
竹篾造好轮廓,外面贴油纸,串在竹竿上。底部放半截蜡烛,就是鱼灯了。
二月澄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