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胡子险些坠入悬崖。
好在他老江湖,背包是单边挎在肩膀上。发现苗头不对,顺手甩过背包,当盾牌挡住面门。
棺老贼没这个手气,鼻子直接被风吹了下来,接着耳朵也掉了一半,血淋淋耷拉皮肉挂在头发下。
“快拉他们回来。”
“这咋回事啊。”
“刚才那风,那风。”
“先止血,纱布,白药。”
队伍一片大乱。
古墓中不乏机关,可这皇城下面并没有葬人。而且就是有机关,至少能看见啊,怎么吹一下风人就废了。
胡子退到石碑后头,发现背包的硬布料出现几条刀口子。
从悬崖下吹出的寒风,实则是风刀!
棺老贼的鼻子被风刀削去,露出骨头,血液从口腔涌出。
他一开一合,去求胡子拿点白药止血。
青纹骇然道:“这悬崖下的气流,应该就是五鬼真人说的九天罡风!相传渡劫飞天,天空上有罡风笼罩,凡人一进去,身体就被撕碎。当然这并不算死,斩了肉身登天,才算神仙,这九天罡风是方士梦寐以求的劫数。”
胡子道:“什么成仙,胡爷刚才差点变鬼。要不是动作快,这鼻子就该下来了!”
九天罡风凛冽冽,削去血肉可成仙。
空有皮囊不得道,诵我真言能登天。
五鬼真人留下这首打油诗,莫非真要引我们去仙路?
前有九天罡风,血肉之躯一靠近,便被风刀斩灭。这已经不是机关,而是天造地成的玄奇,非凡人可破!
当然,我们也不是傻子。
不可能真的往九天罡风里,让风刀把咱们削成骨架,那不是白痴吗?
别说成仙,堪比凌迟的剧痛,不到半分钟就能把人折磨死。
胡子哆嗦:“要不怎么讲,封建迷信害死人,这哪是成仙,是自残啊。”
“自古华山一条道,非往前走不可。”我道。
我看了看,瞧见地上地穴军的尸体。
地穴军是穿山龙的信徒,效仿“穿山铁横锁子匣”,下墓之时,披重甲护住全身。夜里行人看见,一些穿着铠甲,手举鬼火的人在墓地晃悠,还以为阴兵借道,生生被吓死这不是假事。
地穴军的铠甲,类似于明光铠上的鱼鳞纹,躯干、后背等处,用了扎甲。关节等活动处,用了锁子甲。
这么说吧,穿着这身铁甲,让人拿手枪打,多半也是打不穿的。
我道:“这些铠甲好比乌龟壳,九天罡风能撕碎血肉之躯,却无法化解金石。穿着这个铠甲,应该就能走过去。”
“是,是吗?”
胡子挤眉弄眼。
要是这么简单,身经百战的地穴军怎么死在这。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实践才能出真理。
在这,可没有优待俘虏的说法。棺老贼杀人害命,拉出去枪毙都是便宜他。胡子把他拽过来,棺老贼正捂着鼻子哭嚎呢。
脱了一套铁甲,还有一张金属面具。
胡子逼棺老贼穿上,去九天罡风走一圈。
棺老贼自然不干。在这死了,根本没法复活,所有人都只有一条命!
胡子不跟棺老贼废话,把铁甲套在他身上,面具一塞,就把他推出去。棺老贼身材矮小,魁梧的铁甲穿在他身上,就像成了精的王八壳子被耗子顶住。
棺老贼踉踉跄跄往前走,悬崖下边起了风,呼啦啦往上面吹。
好比十万恶鬼出地狱。
风声阴惨惨,凄厉厉,冷飕飕,寒冰冰。
哗哗!
一串串风刀打在棺老贼身上。
棺老贼一个劲后退,若非铁甲五六十斤,他已被卷到天上。
闭眼苦挨了一阵,棺老贼屁事没有。
胡子叹为观止,要么说地穴军倒斗效率高。套着这身铁甲,在古墓等于有极限防御,啥暗器机关都伤不了你。
棺老贼见扛过了九天罡风,二话不说往前跑。
五鬼真人说了,过九天罡风,便可成仙。既然能长生不老,岂会管我们?
“嘿!忘恩负义的兔崽子,要不是胡爷,你能屁事没有?小人啊。”
胡子破口大骂,眼睁睁看棺老贼跑远。
没铁甲,谁也不敢追。
等我们全部穿戴了铁甲,甚至给狗都套了铁片,棺老贼早跑掉了。
我心说,九天罡风不过如此嘛。
众人互相拉扯,走上悬崖。石道崎岖,沟沟坎坎,尽是被风刀摧残的纹路。
约莫走了几分钟,头顶窸窸窣窣有了声音。
我们戴着面具,以防鼻子耳朵被风刀削下来。虚眼睛一看,棺老贼就在我们头顶!
位置非常诡异,甚至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