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了点头,各自吃饭睡觉。
前两天还算太平。
第三天深夜,一道魅影溜出房门,寂静院落清幽一片。那人灵猫身材,熟稔在黑暗中跨过门槛,一直到后院第三根房柱停下。
后面便是书房。
那房柱是装饰品,内部中空,有暗格可开启,一直是储存家族机密的所在。
来人贼眉鼠眼,左右张望。
见四周仍是静谧,才小心伸手,在房柱敲击三下,震开木板。
巴掌大的暗格出现,那人伸手探了进去,果真发现后面还有一层,从中掏出一枚黑漆漆,散发幽光的宝丹......
啪!
一声响动,院内灯火通明,照得发烫。
我领着青纹白川左右抄了出来,将路截住。
对方猝不及防,却也有防备。身着夜行衣,将浑身罩了个严实。见被发现,一个腾空掠形,将身跳了出去,夺下宝丹便跑。
四面院墙我让青纹安了电网。
那人被电得手指漆黑,此刻不易赶到,又一拳击中对方太阳穴。那人歪歪扭扭退回后院房间,终于瘫坐在地。
我蹲下来,缓缓道:“让我们看看,你究竟是谁。”
扯下面罩,下面的脸令我异常熟悉。
几十年了。
那张脸有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顿时不忍地闭上眼,叹息道:“胡子。”
身着夜行衣来盗取丹药的,便是胡子本人。
此刻那张脸毛茸茸的,半边隐在夜行衣的衣领后,五官几乎与黑暗糅合,看不清细微表情。
不易站在我身后,仍生人勿进姿态。
白川惊道:“胡哥,竟然是你!”
我搓着手掌,夜里感到阵阵寒意,也许是天气,也许是人心:“内奸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青纹怒道:“就是胡子。”
“当然......”
“不是!”
我猛的一转身,将手指过去,声音沙哑:“真正的内奸是你,不易!”
不易脸色一变,旋即冷道:“你在抽疯?”
“呵,我比任何时刻都清醒,内奸就是你。一开始你隐藏的很好,然而假的始终是假的。”
不易双手插兜,抬起头:“听不懂你的意思。”
“那好,我就从头说。暗格是我告诉胡子的,为的就是今夜把你引出来。还记得过年前,我让你回老宅放东西吧。那时我便怀疑你。丹药确实是放在暗格的,而且是真货。不过嘛,我稍微动了一点点手脚。”
我取过一张薄卡片,在房柱上轻轻刮了几下。
卡片多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我道:“蛇油膏,冬天的护肤品。房柱上很薄一层,凡是触碰过这里的,都会留下指纹。”
胡子从地上跳起来:“胡爷刚才做戏而已,青纹你这兔崽子,还真下死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纹懵了,“少爷,不易哥怎么可能出卖你。”
我笑道:“真正的不易自然不会出卖我,可假的呢?”
不易道:“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除了易容,还可以整容嘛。”
我丝毫不怀疑现代科技。
上官雪来了,一努嘴,对我说:“喏,这些瓶瓶罐罐,都是从他房间里找出来的。”
之所以让胡子演出戏,便是调虎离山,让上官雪去不易房间搜一搜。
果然,以为胡子也是内奸,不易没有提防,晚上就这么出现了,给了上官雪可乘之机。
“不易啊,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可不知道,你还喜欢化妆。”
“这似乎也没什么吧。”
“呵,那这些抗生素和消炎药,只怕不是为了美容吧。还有阿托伐他丁,用以调节身体脂肪的分泌率,这貌似也不是减肥药啊。”
“东西不是我的。”
不易看了上官雪一眼,眼神中暗含警告。
上官雪躲在我身后,她不是小鸟依人,是拿我当挡箭牌。
我也不怕,便道:“那你解释一下,你一个大男人,要这些整容后的抗生药物干啥。”
不易道:“我自然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如果是上官雪栽赃我的,便有可能了。”
白川道:“老板,青萍是上官雪的姐姐,难保不是她授意上官雪挑拨咱们,企图分裂你和不易的关系?”
“你胡说。”上官雪急了,气鼓鼓,“本姑娘是原生态,你看,瞪大眼看,啥时候整过容。”
“先别着急下定论嘛,我们可以慢慢捋一捋。”我道。
这件事的起始很早,可谓蓄谋已久,且对方背景通天,竟能无声无息将我老爸留给我的最强底牌换掉,当真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