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讲体统,不能逾越这个既定写好的方框。框就是规矩,谁也不能乱了规矩,否则‘国’就不是‘国’了!”
“老师!”
老爷子的话若有所指,李组长的声音大了一分。
气氛微妙,剑拔弩张。
我和胡子紧张到极点,不易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有他没有受丝毫影响。
老爷子终于看向对方:“我不是你师傅,你也不是我弟子,何必师徒相称?这大过年的,你带那么多人耀武扬威,又是放火又是抓人,难道是给我老头子拜寿?”
李组长的脸色冷了。
人走茶凉,他也并非多么敬重老爷子。
“是,老领导教训的对。国家国家,‘国’字在前,‘家’字在后,那就容我先写这个‘国’字,再来拜谢师恩,望老领导见谅。”
老爷子退休前,当过几天官。
首都的处长,和地方处长能是一回事?特殊部门,跟普通办事机构有天壤之别。
李组长指着我和胡子:“我很赞同老领导说的,‘国’这个字,谁也不能逾越了那个框框。可他们两个,已经踩出去了。这点不好,上面,不会喜欢,也不容许。”
“他们踩了这个框,你们就没有踩?”
老爷子目光凶狠,气势不弱于对方:“老子还没死呢。算计老子的后人,踩那国字的框框,破了规矩,你们就那么干净?国这个字,你们早就破了,如今,连家这个字,也要给我老头子掀开咯?”
“不敢,不敢。”嘴上这么说,对方丝毫不示弱。
老爷子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我做错了很多事。老了想着弥补,倾尽所有,与它做了交易,只求子孙有立锥之地。言犹在耳,屈指不过数十载,你们就沉不住气了?还是说,那免死金牌已经废了!”
李组长深吸口气。
诚惶诚恐:“老领导,看在以往情分,容我说一句。一朝天子一朝臣,时代,已经变了!”
“好一句一朝天子一朝臣!”
老爷子气势暴涨,手臂青筋绽开,竟从轮椅站了起来,步步迎向对方,有着天塌地陷的动静!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今日它这么对我,你就不想想,将来你老了,你也有子孙后代,你会怎么做?”
李组长低下头,眼神轻蔑。
老爷子厉笑,将老江湖的霸道展现得淋漓尽致:“别忘了,匹夫之怒,也可血溅三尺!”
“其实,其实也不至于。但,他们两个不能走,至少在找到我们要的东西前。老领导,你已经老了,没有利用价值,上面或许不会管。但他们两个,哦,还有他。”
又指着不易,李组长步步紧逼:“既然参与进来,咱们就别怨天尤人。你有你的考虑,我也有我的难处,总之,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家互相担待吧。”
当年那位大人物,已躺在水晶棺中与世长辞。
然而历史车轮永不停止。
又有人苍老了,计划再次启动,当年参与进来的后人们,难免为其支配。
老爷子明白,这种事是不可能阻挡的。李组长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傀儡,而他,包括整个夏家,也不过一粒尘埃。
匹夫之怒,至多血溅三尺。
天子之怒,却可伏尸百万!
“六初,把你们准备的东西,交给他。”
老爷子做了让步。
我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原本的《甘石星经》,还有在古墓中记录的一些线索,包括无瞳王尸躯以及某些样本。
“这些东西,够你回去交差,至少能应付几月。”
“那他们三个呢?”
李组长并不想放跑我们。术业有专攻,某些东西,必须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无法直接收拾七十六号公馆和洪门,势必要“培养”我们,作为博弈棋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呵呵,这就不是我老头子能考虑的了。不过我没断气前,谁要真把‘国’字的框踩烂了,别怪我这快死的人,拉上几个垫背!滚!”
李组长深吸口气,带着人离开了。
我和胡子后背潮湿,均发了层冷汗。待到对方离开,才发觉自己之前小觑了,想法有些过于幼稚。
“报应啊!”
老爷子坐回轮椅,他如今是迟暮的老人,再难有年轻的意气风发:“掘人坟冢,扰其尸骸,果然贻害无穷,报应。”
“老爷子!”
我和不易同时走过去搀扶住,以免老爷子受伤。
“行了,我还没那么脆弱。你们两个,还有你这后生,既然被他们盯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别想跑,你们快不过子弹。”
胡子哭丧脸:“瞧您说的,连您都没打算跑,我能跑哪去?”
老爷子眼中精光,仍有鹰视狼顾之势:“放心,我死之前,会想办法给你们留些护身符。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