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脚虾,纷纷陷在泥泞。
不易半身染血,在雨中悍然而立,如神莅临。
一手握剑。
雨随剑身蜿蜒砸落地面,发出铮铮之音!
接着不易动了。
迅如鬼魅,剑光与闪电同辉。闪电之后,天地寂灭,四下黑暗,几十颗尸头砸入泥水,荫尸悉数断颈。
不易在雨中抬头。
眼神看不清,剑锋还挂着血迹。
他也注意到岩壁上的黑龙。
那黑龙在雨中矫首昂视,腾云驾雾,一派狰狞,凶兽模样。身躯极为庞大,至少五六十米,可能更长。
噗通声。
白小花直接跪了下去。
作为中国人,看见龙,我也有跪拜冲动。
那时,我们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如果岩壁上出现的真是龙,绝对比荫尸恐怖一万倍。
那本该是神话才有的东西!
就这样,我们僵硬地立在雨水中,不敢动弹。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雷声渐弱,风暴初歇,坟山终年不散的瘴气烟雾又从地缝冒了出来,四下又一片雾蒙蒙,能见度极低。
就是一瞬间的事。
岩壁上几十米长的黑龙消失不见。
我们如释重负,瘫软在地。等过去确认时,岩壁上什么都没留下,方才好像在梦中。
除了庙宇前几十具荫尸,跪趴在不易脚下,如拜王者!
帅,太他娘帅了。
我脑海里闪出这句话。
不易摇摇晃晃,嘴唇发白。看我一眼,我赶紧上去搀扶他,坐在一边给他把湿衣服换下。
胡子骂骂咧咧,刚才险些死在此处。
又仔细看了石壁,再无半分真龙痕迹,也不知刚才是否因雨水滂沱,产生幻觉。
“你们来看,庙宇下面似乎还有夹层!”
白小花惊呼一声。
方才荫尸从墙内钻出,断了庙宇根基。如今房屋倾颓,墙垣坍塌,竟将庙宇下的石板震开缝隙,往外喷涌冷气。
不易休息了片刻。
赤了半截身躯,肌肉凹凸玲珑,在夜下闪烁光泽,裹着层丹砂的颜色。随意将外套披在身上,他站起来,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下去看看,或许有罗氏鬼国的线索。”
“好。”
我点点头,嘱咐胡子:“你再动手动脚,把你丢在这喂荫尸。”
“胡爷保证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行了吧?”
知道刚才闯了祸,胡子主动不少,第一个拿手电跳下去。那是一个梯形地窖,上小下大,与北方挖的菜窖相当。
我看了周围痕迹。
地窖是用洛阳铲挖的,周围全是铲印子,入口用墓砖加固,可见是土夫子手笔,应当为紫三眼所留。
胡子掰亮几根荧光棒丢出去,四下阴幽黯淡,出现几个朦朦胧胧的阴影。
“嘶!”
阴影逐渐清晰,我们倒吸口凉气,又从放松中紧张起来。
地窖深处,赫然站着几个高大的人,正注视着我们!
“靠,别又是粽子吧。”胡子轻轻叨咕,拿出缚龙套。
“先别轻举妄动。”
我想起庙宇里面不乏生活用品,莫非几十年下来,地窖还住着活人?
看了看,阴影有七八个,人数方面我们处于劣势。不易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对方尚高他半个脑袋,打起来我们吃亏。
“前面那几位前辈,可是趟浪土子下了锅,兜转一盆,哥俩肩挨着肩,皆是占了合字挂了蔓儿,甭提见外的话?”
我拿道上的黑话试探对方。
对方站在地窖深处,一动不动,也不搭理我,可见来者不善。
地窖落差有个两三米,现在退出去,我们势必要背对对方,那样很不利。因此我们四人不敢乱动,僵了一会,倒是不易踢出一块石头。
啪!
一人倒了下去,却轻飘飘没了声音。
胡子道:“好像不是活人,是干尸?不不不,干尸也没这么轻的分量,让胡爷探探他们的底。”
我道:“这种地方,遇见僵尸倒不怕,就怕下面有不干不净的玩意。”
白小花躲在后头:“你是说有鬼?”
我不置可否。
僵尸再厉害,多少有个实体,鬼可就不好说了。
前面那几个人,倒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很像飘在半空的灵魂。
胡子道:“不易,待会我将照明弹飞过去,你就动手。管它是啥,既然不搭腔,弄死了再说。”
“好。”
不易点了点头。
宛若剑客,夏国追日剑负在坚韧的背脊上,肌肉线条优美展开。一手握住剑柄,正作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