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兔子还快。
从敬老院外面的支路,上了老城区的主街。
本以为康老头不敢追我。当时快天亮了,主街隐隐能看见几个人。倒斗讲究隐秘,不敢那么大张旗鼓。
“桀桀,小兔崽子,今天你能跑掉,老子跟你姓!”
身后一声凄厉尖叫。
我回过头,见康老头脸色血红,如野兽朝我扑了来。他手里提着一把长刀,血嘴横张,比鬼还恐怖。
让他抓到,我不死也要脱层皮。
于是扯开喉咙朝附近的居民区喊:“救命啊!杀人啦!”
凌晨五点的银川。
两边黑洞洞的楼房空空如也,除了我绝望的回声,没有任何反应。
我欲哭无泪。
妈的,这社会太冷漠了。
于是又喊:“这他娘什么世道啊!杀人都没人管。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我,我给他十万块!”
两边街道还是没有人。
康老头提着刀,刀锋都快割到我头皮上。
我绝望闭了眼,最后喊了一声:“格老子的,怎么有女人没穿衣服在大街上跑,还是36D的,谁家闺女,忒伤风败俗了点!”
“哪呢哪呢,在哪呢!”
周围一阵躁动。
两边的居民区纷纷亮灯了。
明明天还没亮,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探出头往下面看。好些人精神抖擞生龙活虎,比猛张飞还来劲。
“哪呢,哪家闺女不知廉耻,我都没脸看!”
说话的那位,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夜里都发着光。
“就是就是,别让我抓到,否则一定好好教育她!”
我赶紧朝后一指:“小娘们就在那!”
轮到康老头被动了。
几十双眼睛看着。
还有更多眼睛正准备往下看。
康老头投鼠忌器,窘迫不堪。
血红的脸,顿时发黑:“兔崽子,你!”
我也不跑了,回头看康老头,大有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意思。
康老头恶狠狠道:“你给老子等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别以为你能全身而退。靠,你们这帮刁民,看什么看!”
康老头撒泼,对着附近的居民叫骂。
哐当!
一盆开水泼了下来。
楼上骂道:“妈的,你龟儿谁啊,有胆子再说一句。”
“老不死的。”
话音刚落,楼上的锅碗瓢盆就丢下来了。康老头是飞毛腿,没练过铁头功,挨了开水泼、铁锅砸,他就老实了。
大晚上被人追杀,喊救命是肯定没人出现的。
喊一句“谁钱掉了”、“哪家闺女没穿衣服”,才有效。这他娘就是人性啊,我趁乱跑路,康老头想追也追不上。
当时我吓得不轻。
一路从解放西路,跑到邮政大厦。
连车都不敢坐。
几乎就靠两条腿,跑出了城区。黑可乐这混蛋,出卖我们,现在银川到处是天罗地网,康老头的介入,令局势愈发复杂。
第二天下午。
我坐着一辆破三轮出银川郊区,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在乡下与胡子他们碰头。
胡子他们也遭到了袭击。
不过胡子鸡贼。
在房外头洒了一圈三角钉。
敌人夜袭的时候,还没顾得发难,脚掌就被钉子扎个稀烂。胡子和白川一人带一个,把张玉枫和不易转移了。
上官雪来接应我。
我们十分狼狈,在农村一个猪圈里,完成了南派与西派的顺利会师。
“张玉枫!”
我相当恼火:“你们西派伙计都是些什么玩意,差点坑死我。”
张玉枫醒了,精神萎靡坐在草堆上,病恹恹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得意的时候,一口一个瓢把子,失意的时候,咱们哪个不是窃国大盗?”
“你少扯那些没用的,我和不易被你连累惨了。”
我需要发泄的地方,自然把罪过归咎在张玉枫身上。
张玉枫也不争辩:“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就不要狗咬狗了。”
“哼。”
我悻悻,道理是这个道理。
后来想了想,这孙子他妈的好像在骂人啊。
五金灵芝煮水,给他和不易服下。二人各吐了半升黑泥,尸毒解了大半。身体虚弱得很。没两个月根本无法恢复元气,连走路都困难。
两个月。
天啊,以现在的情况,半个月都未必撑得过!
解了尸毒后,我跟胡子商议。
胡子对我说:“要是秦问仙没被废掉,咱们或许可以利用他整合北派,去对抗康老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