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伯,我爷爷那辈的管家,家族的老人,在外面替我们掠阵。
“李承福是吧?”月秋生明显打探过我的背景,“呵,刚才一群虾兵蟹将,现在又来了老弱残兵,别跟我说,我需要买你面子。”
“呵呵。”
福伯不生气,他跟老爷子见过多少大风大浪。
还没看清楚,月秋生的两个保镖就飞了出去,摔进荷花池。
“月先生自然不用给我面子。”
“那就快点滚。”
“二少爷,你把一捧雪给他吧。”福伯对我说。
我一听就不干了。
要是给了月秋生,南派在北派面前彻底怂了,夏家的脸都丢干净了。福伯是夏家的老人,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现在不单单是冥器的事。
南北两派憋着一口气,现在退步,意味着未来十年内,南派都翻不了身!
福伯朝我打了个眼神,说这是夏不易的意思。
他跟我保证。
三天之后,完璧归赵,三件冥器一样不少。
无奈,我和胡子只好交出一捧雪,一脸晦气地离开了。
月秋生在后面张牙舞爪大笑,那些马仔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回到家,胡子那个气啊,多吃了两碗饭。
我心疼极了。
科学家说,全世界有百分之十的人口处于饥饿状态,胡子这一顿饭浪费了多少粮食。
夏不易的电话打不通。
我只好等,等他那边到底有啥动作。
这家伙,做事从来不跟人商量,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他完全继承了爷爷和二爷爷的衣钵。
第二天,我去医院换脑袋上的纱布。
一个人端着医药盘进来,高挑的个子,匀称的身材,气质出众,在人群很扎眼。
那种王子皇孙的气质是伪装不出来的。
十指修长,面容白皙,眼中一副云淡风轻的漠视,光这种姿色去陪富婆,一晚上别人五十万都愿意给。
“夏不易,你搞什么鬼?”
我一看这家伙就来气。
“听说你受伤了,给你换药,坐下吧。”
“你又不是医生,捣哪门子乱。”
“你又不是倒斗王,南北两派插哪门子手。”
他这样回敬我。
“我说是月秋生主动招惹我的,我才是受害者,你信吗?”
“嗯。”
他用沾了碘酒的棉花球擦我伤口。
我疼得头皮都皱起来。
他从后面,用手肘固定我的脑袋,力气很大。我挣扎不得,只好咬着牙任由他折腾,被迫换了药。
“最近比较忙,三天后我有时间。既然你吃了亏,我帮你把场子找回来,三天后我去见月秋生一趟。”
“对方口气大得很,连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你去?”
我持怀疑态度。
月秋生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背后还有整个京派,是一条过江龙!
“这次让你知道疼,吃了亏,以后就不会到处乱跑。好了,起来吧,咱们回去,三天后我让他给你道歉。”
“你就吹吧你。”
这个亏,搞不好只有吃下了。
我考虑怎么跟胡子解释。
三天后,月秋生那边又派人,约我到“临水榭”。
我和胡子垂头丧气过去。
没想到,月秋生比我们早来大半天,恭恭敬敬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夏不易坐在一侧,正用一套秘色器皿,烹茶。
唐朝的茶是煮出来的。
壶嘴里,咕咕往外喷着白气,一直保持沸水。
夏不易制茶的动作很优雅。气质、底蕴、风度,都很到位,一副文质彬彬,做生意的和气模样。
月秋生低着头在旁边。
少了很多嚣张气焰。
我多看了几眼。这家伙,今天居然有几分谦虚!
见我和胡子来了,夏不易让我们坐在右侧,各自倒了一杯茶。
茶里不知道加了什么香料,苦的要命,又烫。我喝了一口,舌头都起泡了。
心道,帅哥泡的茶就是要不得,中看不中用。
“本来就不是给你泡的。”
夏不易将一杯茶放在月秋生面前:“请吧。”
月秋生二话不说,端起茶一饮而尽。刚煮沸的水,一口喝进去,想想都疼,喉咙管都要烫熟了。
夏不易连倒了三杯。
月秋生都喝了下去,人开始发抖,嘴唇全是水泡子,一滴不敢漏。
“苦茶的味道如何?”夏不易双手放在胸前,轻轻问了声,好像还很期待。
我心说,那茶苦的要命,跟苦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