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累了,古铜气息奄奄,对着玉池的方向磕头:“二叔告诉我,干完这票,他给我很多很多的钱,带我去国外医院,用最好的技术治疗我身上的疾病。所以我毫不犹豫跟他干掉你,我恨亲手杀死你的不是我!”
雷千眼中一行老泪。
他跟古铜,完全是两个价值观。
当然,两个人都是畸形的。
“好孩子,说完了吧?阿爷送你上路,给你一个痛快。”
“雷爷,您这......”
我没想到,好歹是亲儿子啊,怎么下得去手。
话还未脱口。
雷千那边,斧头已经把古铜的脑袋剁了下来!
我和胡子都呆了。
古铜的脑袋像陀螺一样在地上钻。
雷千面无表情,回头望着我们两个。我和胡子警惕起来,防止这老头失控。
玉池之中,死了多时的齐云,竟然站了起来。
他脑袋都被女娲肠吃空了,根本不知是死是活。眼下他穿着珍珠百鳞衣,代替无瞳王站在玉池中,身上泻下一层层息壤,就那么僵硬地站着!
“诈尸了!”
黄师爷倒吸口凉气,不敢再装死。
他见我和胡子没有喝汤,把自己那半碗给倒了,因此药劲没那么大。
见着齐云死而复生,黄师爷连滚带爬,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夏爷,胡爷,我老黄决定弃暗投明,再回组织。枪在这,你们射他!”
胡子二话不说。
拿过枪对着齐云的脑袋就是一梭子。
齐云晃了晃,一脚踏出玉池,往我们这边飞速移动!
“胡子,你枪法不行啊。”
“要不你来?”
我接过手枪,对着齐云的膝盖就是一下。
齐云半跪在地,僵持片刻,碎裂的膝盖骨居然愈合了,又从地上生龙活虎站了起来!
我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玉池真的有令死人复活的魔力?
黄师爷又从怀里摸出一道茅山镇尸符,递给胡子:“胡爷,我这还有法宝。”
“拿来吧你。”
胡子在地上跳了几下,学电影里头的法师,大喊天灵灵地灵灵,把黄符贴在齐云额头上。
还是没有用。
这算僵尸吗?
脑子都被女娲肠吃空了,肯定不算活人。
黄师爷哆哆嗦嗦,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银的十字架:“我这还有。”
我瞪眼睛:“你家开杂货铺的吗?这么多鸡零狗碎的玩意。”
“小心,他上来了。”
“胡子,搭魁星踢斗!”
我半跪在地,侧身迎了上去。
胡子踩着我的肩膀飞到空中,蹬出一脚直接踹在齐云胸口。那一脚混如巨石轰杀,齐云的身体整个飞了出去,撞在玉池上。
咔嚓声。
那玉池居然裂开了!
“两位爷好功夫,你们真是我偶像。”黄师爷一个劲谄媚。
这黄师爷,就是标准的墙头草,谁占上风,他就帮谁。青萍那伙被药弄晕了,他自然而然投靠到我们麾下。
胡子形容他,搁在几十年前,标准的汉▪奸加翻译官,烧杀抢掠他比鬼子都狠,欺软怕硬比谁都凶。
“你们让开!”
雷千了解活尸的习性。
按着腰刀站了出去,等齐云扑上来时,一刀砍了齐云的脑袋。
齐云的无头尸这才倒摔在玉池里,没有复活的意思。
我跟胡子松了口气。
胡子埋怨我,如果不易那小子在这,哪会这么狼狈。
我心里不爽,问他,好端端你提夏不易那小子干啥。
胡子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家人哪有啥子隔夜仇。十年前那事,属于意外,发生了谁都不想,实在怪不到人家身上。
我没说话了。
其实我知道,那件事归根结底,要怨我自己。
这些年我一直在回避那件事,断绝了跟家里的往来,说是想清净,其实心里还有一缕怨气。如果当时死的是我,小安就不会出事了。
胡子看开了,劝我这次回去,联系一下不易那家伙。
他这些年,确实不容易。
“两位爷。”
黄师爷恬着脸道歉:“千错万错,是我老黄的错。其实我啊,一直心向组织,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在敌后方卧底,我这颗心啊,还是红扑扑的。”
“狗屁,你丫心肝压根就是黑的。”胡子骂道。
我踢了一脚昏迷的青萍:“这女人怎么办?”
胡子道:“宰了她?不太好吧,胡爷向来怜香惜玉。”
“呦,你都怜香惜玉了,我岂不是侠骨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