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区说的就是他亲爹。
他母亲,是当时北方最大的倒爷,专门走私国外家电。
所以说,胡子的家庭背景跟我差不多,满门忠烈!
我对胡子道:“米契身上胀鼓鼓的,我看不止有枪,还有炸药,你想办法偷点过来。”
“没问题。”
我们一行人踏入地宫。
走入墓门,视野豁然开朗。
和皇陵比起来,之前的土司墓简直是乞丐。
前殿极大。
三十二根直径超过一米的金丝楠木大柱,支撑穹形宝顶,宛如天盖。
地上铺满汉白玉,缝隙有鱼胶填合,万年不裂。
周遭绘以五彩、朱砂、琉璃,宫廷生活之奢华,宫女乐人无数,当中一冕旒男人,驾八马,伞盖玉翅,俨然帝王出行。
前殿中心,有一口巨大青铜鼎,里面有腐烂的牛骨头。
直径一米多,重达千斤!
三足。
四壁的饕餮、夔龙、兽面,活灵活现,
黄师爷止不住惊叹:“这,这是国宝啊,如此巨大的器型,古今罕见,放出去能成为任何一省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丁三壮望眼欲穿,火热道:“黄师爷,你给兄弟估估价,这玩意值多少钱?”
黄师爷恐惧地倒退几步。
尖叫:“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国宝啊!你看看这体型,看看这工艺,周边的失蜡法还有错金银技术。等等,你不会是想弄出去吧?”
丁三壮舔了舔嘴唇:“既然是国宝,一千万至少有吧?可以用铁锯把它割开,一块块运出去。”
一千多斤的铜鼎,想要完整弄出去,而且不惊动各方是不可能的。
我暗骂丁三壮不是东西。这种至宝,居然要把它锯成碎片。
“老三!”丁大壮吼了声,“不要打这口鼎的主意。”
“为什么啊?”
丁大壮给了丁三壮一巴掌。
看得出,他管教弟弟的方式很简单,非打即骂。
“你是猪头吗?”丁大壮呵斥,“这种国宝,市面上可以流通吗?别说这种巨型青铜鼎,就是盘子大的铜鼎,国内也不允许私人交易的,抓到就要吃牢饭。盗卖这种国宝,你想死不成?谁买得起?谁敢买!”
胡子也在流口水。
毕竟这玩意太值钱了。
“小虾,你说咱们......”
“怎么,你想吃花生米?”
“那,那还是算了吧。”
倒斗,归根结底,是混碗饭吃,没有人是奔着吃花生米去的。
齐云走过来,看我挺顺眼:“你不打青铜鼎的主意?”
“齐爷。”我称呼一声,“咱们都是小本买卖,有多大的锅下多少的米,这种国宝,不敢碰,齐爷有兴趣?”
“老头子我还想多活几年。”
“齐爷,这可有些怪啊。”
“说说看。”
“一个明朝的土司墓,下面藏着南汉皇帝的帝陵,帝陵里头,陪葬却供奉一件殷商时期的巨型青铜鼎。”
这件事越来越古怪了。
过于反常。
“既然知道古怪,就小心点,别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齐云提醒我一句,走到旁边角落保持沉默。
“你们来看。”黄师爷指着青铜鼎的腹部,“这下面有铭文。年代太久,铜锈很厚,你们谁带了洗铜水?”
“我有。”丁二壮递过去。
黄师爷小心翼翼。
尽管这东西带不出去。他用棉花签沾了一些蓝色液体,涂抹在铜锈部位,轻轻用衣服擦拭。
民国以前,没有专门的除锈手艺。
青铜器从地下挖出来,锈得跟个铁疙瘩一样,连花纹都磨灭不清,价值不高。
一般是用白醋煮。
但醋可能损坏铜质,不怎么提倡。
这就要提到一个民国奇人。
赵鼎。
他发明了一种除古董铜锈的手艺。
先用普洱茶的茶梗沫子煮成浓水,将铜锈的地方放在里面泡,再抹上小苏打,用沾了粗盐的猪皮烧热,不停在铜锈地方擦。
这是一大创举。
几十年前,国内官方除锈,考古都是用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