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的家伙后,就会时不时的往这里跑,反正小鬼也不拦,任由他在院子里来了又走。
禅院甚尔通常会在长廊上睡觉,偶尔观察小鬼头的奇怪行为。
比如这座院子只有小鬼一个人住,三餐来源全靠院子里那颗苹果树。
又比如说对方很爱捡垃圾回来,断掉的木棍、说不出名字的花、形状怪异的石头。
再比如对方的变强训练就是搬起石头在院子里无限绕圈……全是超出禅院甚尔理解范围的事。
看着最后累瘫在地上的小鬼头,禅院甚尔忍不住在某天问她:“喂小鬼、你变强之后想要做什么?”
地上的少女思考了一会:“最开始是想揍一个人,不过现在……”
她坐起身:“想要试试看站在顶端的感觉。”
幼稚又中二。
他回怼道:“靠搬石头和爬树?”
恶龙展露出獠牙:“所以我才找上了甚尔啊。”
少女歪头,看着他的眼睛亮得吓人:“要帮我吗?”
又来了,这种被盯上的战栗感。
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会拒绝吧,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
——彻彻底底的疯子。
禅院甚尔笑了,嘴角的可怖伤疤扭曲着。
不过禅院家就没几个正常人。
小鬼也是,他也是。
“光靠搬石头可没用。”
他把削好的木制短刀丢进对方怀里,开口说道:“先说好,我可不会看在你是小鬼的份上就手下留情。”
……
说不会手下留情就真的不会,禅院甚尔自己在禅院家学到的就是不下死手就被会反咬一口的道理。
他朝地上半天没动弹的小鬼“喂”了声:“差不多可以了吧。”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连他都忍不住要赞叹了,迟早有一天会被打坏掉的吧。
“我没看错,甚尔果然很厉害。”
狼狈不堪的少女从地上爬起来:“不过还不能停下哦。”
她拭掉脸上的沙砾,像是失去痛感,低声笑着:“经验还没满呢。”
“真可怕啊。”
禅院甚尔感叹:“小疯子。”
禅院甚尔其实很讨厌打架,因为这通常伴随着旁人恶意的视线和鄙夷的话语。
但是不还手又不行,找麻烦的人就像烧不尽的野草让人厌烦,有时候他干脆想着把这些人统统杀掉算了。
但——
“明明甚尔也很开心不是吗?”
小疯子歪头,指着他扬着的嘴角:“在笑哦。”
……
少女的成长速度快得让人咂舌,就像不知餍足的饕餮,趴在他脖颈上疯狂的啃食着、无止境的吸取她口中所谓的经验。
木制短刀换了一把又一把,不知从何时开始,起初那个被打的灰头土脸满身脏污的小鬼,已经成长到不得了的程度。
在会议上大闹一通,被众多人盯上也游刃有余,还能压制直毘人那个老头子。
她当初所说的话正一步步实践。
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禅院甚尔把她的院子当成躲开恼人家伙的地方,她把禅院甚尔当成能榨取价值的东西。
所以现在他现在没有了利用价值,院子也被毁了,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啧、
他掐住心脏的位置。
安静一点啊——
……
“我拒绝。”
孔时雨从电脑前探出头看向沙发上的禅院甚尔:“我是不会给你发委托任务的。”
“真冷血,当初是谁想邀我进组织的。”
“那是我看走眼了。”孔时雨从鼠标边拿起一盒烟示意:“来一根?”
看到少年没接后笑了下,西装革履的男人起身靠在办公桌边,从盒里掏出一根烟叼着。
“——这就是我拒绝的原因。”
禅院甚尔挑眉:“怎么、你们中介还不接受不抽烟的人?”
“不是不接受抽烟的人。”
孔时雨咬着烟,掏出打火机点燃。
他透过青白色的烟雾看向在他点燃烟前就下意识从沙发上站起退到风口处的少年:“是不接受脖子被拴住的家犬。”
“举个例子吧,要是哪天你那个小鬼被人挂在了暗网上……唔哇眼神真可怕,都说了只是举个例子了。”
孔时雨双手抱臂,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少年:“你是准备去解决委托人,还是准备解决你那个小鬼?”
禅院甚尔:“……”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孔时雨耸肩说道:“御三家咒术师的悬赏多如牛毛,我不可能接纳一个随时会砸掉我招牌的存在。”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