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醒的比离妧早,他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但也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间。
太监总管侯在门旁,卫玠只轻轻挥了挥手,屏退众人。
离妧睡到并不安稳,卫玠看着她,眉头紧锁。
离妧体内余毒未清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她还以为他不知道。
可他怎么能不知道,离妧怕热,喜欢玩水,但那以后她就再也没玩过,且终日体寒虚弱,就算上了妆,神情也是萎靡不振。
只是在配合离妧,假装不知道而已。
离妧轻轻动了动脑袋,卫玠帮她掖好被角,就这样看着她,好像永远也看不够。
离妧醒来的时候对上了卫玠的一双眼睛,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不上朝?”
“为皇后罢朝,有什么不可?”卫玠声音低沉性感,带着丝丝沙哑,离妧忍不住想起昨晚在耳边的低低喘息声。
小尾巴盘着身子在离妧的识海呼呼大睡,却被离妧躁动的心理活动弄醒了,动了动耳朵却发现全是哔哔哔的声音,想翻看过往记忆,也是一片马赛克。
小尾巴:“…………禽兽!”
卫玠原本是想直接罢朝,但旧国复立,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离妧又喜欢赖床,总是借口不想喝药。
所以早朝变成了午朝,大臣们整整连上了八天的午朝。
“退朝——”
午朝结束,守在宫门口的宋敏正候着离渊,她的身旁还站着老夫人。
“夫君,如何?”宋敏焦急的问。
离渊朝着宫门看了一眼,思索后开口:“圣上十分属意阿妧,如果是母亲开口,应该是能成的。”
宋敏闻言立马绽出笑颜,转而对老夫人说:“母亲,阿妧在家中最是对您敬重,若是您开口必定能成。”
老夫人被捧了一下,心中想着以往离妧在她面前的乖巧模样,不可知否的点了点头。
“阿妧是个孝顺的孩子。”
宋敏又道:“其实想让您开口把皎然放回家也只是个试探,若是可以,最好求一下阿妧,让夫君官复原职。”
离渊自卫玠上位后就一直被打压,如今不过空有个五品虚职,与昔日的光辉相比,已是落败不堪。
老夫人一听这话,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是瞬间充满悲意,她儿一生都在为国家鞠躬尽瘁,没想到到头被孙女婿亲手赶下台,阿妧也真是的,不知道为她父亲美言几句。
虽然丞相府对卫玠确实起过杀心,但他也没死,阿妧也是他的皇后,卫玠这小儿何必如此记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老夫人自认为看透一切,觉得所有人都要顺着她,按照她的心意走,却没想到人都是会反抗的。
所以当离妧说出拒绝的话时,老夫人拄在手里的龙头拐杖都被气的松了手。
她指着离妧的鼻子,满脸不可置信:“阿妧,你何时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离妧靠在皇后宝座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宋敏和离渊的表情也变得悲愤起来。
离妧看着她,不解的问“祖母,难道您忘了离皎然腹中还有前朝三皇子的骨肉?孩子降生前把离皎然放回家,这无异于是把她腹中孩儿交给逆党挟天子以令诸侯!”
老夫人被说的浑身冒出冷汗,但她又觉得是离妧在夸大其词,毕竟复国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的。
“你何必这样说!这都是未发生的事,不必做假设,你知道的,祖母最希望的就是看着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皎然也算是家里的一份子,你何必如此紧咬不放?”
看着离妧不愿松口的姿态,老夫人心里有些担忧。
离妧连这个要求都不答应,那离渊的复职还有希望吗?
“阿妧!求你救救皎然吧!”宋敏直接在离妧面前跪下,头磕的砰砰响。
她听着离妧的话,早就忍不住想开口,要不是离渊拉着,她怕是早就跪下苦求离妧。
离渊见宋敏跪下,也一撩衣袍,跟着跪下。
“皇后娘娘,离皎然和您一同长大,您未回府的时候一直都是她替您尽孝,还请皇后娘娘开恩!”
离渊一开口就是尽孝,开恩,听起来好像离妧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老夫人见离渊跪下,急得需要去搀扶。
他可是阿妧的父亲!怎可父跪女!
在老夫人的眼中,离妧还是那个依附她求生的小可怜,怎么可能愿意让她的宝贝儿子跪离妧!
她因离渊对离妧爱屋及乌,也会因离妧不帮离渊从而记恨,她喜欢的只是流着身体里她血脉的子孙罢了。
“阿妧!”老夫人声音拔高,试图让离妧松口。
可离妧不为所动。
“祖母,圈禁旧朝皇族,是圣上的意思,后宫不得干政。”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