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妧走到平宁面前,居高临下地瞥着她,她战战巍巍地躲在一个婆子后面。
脑中思绪异常清晰。
平宁鲁莽愚笨,根本没这个胆量智慧,也拖不住程澈。
当今圣上能好好地在皇位上坐着,程澈功不可没。
可惜,功高震主这个词古往今来早已有之。
若是平宁成功,他可以直接给程澈赐婚约束他。
若是平宁失败,大可以说她娇蛮任性,假传圣旨,根本没有人会指着皇上的鼻子骂他撒谎。
平宁见离妧久久没有动作,心里居然生出了几分底气。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赶紧把我放了!我父亲可是当今太子!”
“我今日是奉旨前来,你没资格绑我!”
平宁这一嚷嚷,那些被捆着的丫鬟婆子居然也跟着喊了起来。
“赶紧给郡主松绑!”
“快松绑!”
离妧心里冷笑,看着面前这一幕,直接啪啪两下扇在平宁脸上。
“你最好给我闭嘴,我夫君是平反逆贼的功臣!我是有诰命在身上的将军夫人!”
离妧掐着平宁的下巴,复述了一遍她眼红的事实。
“你们擅自闯入将军府,试图勒死本夫人,这是谋杀!”
“即使是皇孙风女,我告到京兆府,也得一命换一命,这些跟着你的丫鬟婆子,全会被活活打死!”
手下力道加重,平宁想呼疼却张不开口。
旁边的婆子被我唬住,一时之间愣住,等她们反应过来想护着平宁的时候,早已经被侍卫死死压在地上。
“你们用白绫勒着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张不开口。”
程澈站在一旁看着离妧,眼神中还有些差点失去的后怕。
平宁眼里迸发出恨意,用力甩头躲开了离妧的手,不顾指甲在她脸上划出痕迹。
“放屁!你早就被反贼玷污,将军冰清玉洁,我奉旨将你赐死,你敢放了我去皇爷爷面前吗!”
到了这个时候,平宁还像个傻子,被当枪使都不知道。
“哦?那你有圣旨在手吗?”
平宁脸上表情顿住。
离妧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在她脸上刚划出来的伤口处轻轻摸了两下,“是口谕?”
平宁没有说话,离妧已经猜到了。
“直接捆了去宫里。”
离妧说,要带着他们直入宫门。
程澈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叫上马车直接将这群人捆好扔车上。
还叮嘱离妧,让她等他回来。
离妧回到府内,魂魄猛地被拉扯,居然跟着程澈而去。
路上,他紧皱眉头,眉眼间郁结愤怒。
宫门口的鼓被程澈敲响,砰砰的声音宛如雨天雷击在心头的钝钝之感。
宫门打开,领头的太监把程澈带到皇上面前。
程澈站在殿中并未下跪,离妧站在他身后,亦是如此。
高坐在龙椅的男人,鬓边已生白发,眼中精明的光却浇不灭。
程澈扔出那勒死我的白绫甩于地上,这是域外特供的布料,皇家私库所有。
皇帝从高台之上缓缓走下,一句:
“平宁心系将军,是我太过宠溺,才会让她胆大妄为到做出欺上瞒下之事,我必会严惩!”
这话骗骗孩童可以,放在离妧面前却不行面前却不行。
平宁只是个郡主,作死也不敢假传圣旨,无人授意又怎会如此?
明明是他想假借平宁控制程澈,事到如今不敢承担,甚至推给一个女子!
离妧看着程澈,他会怎么处理呢?
“圣上是把我当傻子吗?”程澈冷笑一声,眼神犀利如刀子般看向他。
“顾曦于我,如性命,若是想用这句话糊弄我,那便是想错了。”
离妧看着程澈,心底突然被他触动。
离妧的眉头为不可见的皱起,这种招数的确不错,若是那个深爱程澈的原主在此,怕是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吧。
他向来忠君爱国,居然会对忠心了那么久的皇帝说出这种话。
灵魂拉扯感再次袭来,眼前景物开始模糊。
离妧被迫离开了皇宫。
等她醒来时,程澈告诉她。
她已经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特赐封号暮安郡主,田地千户,城池三所,金银珠宝无数。
平宁郡主被废为庶人,夺去皇姓,削发送到庙里,此后一生青灯古佛,太子教女无方,被罚三年俸禄。
程澈将这些告诉离妧的时候,离妧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的确为原主做了许多,也付出了许多,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好丈夫。
程澈抱着离妧说,他觉得这些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