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下来,并让人带话,说自己会妥善保管。
高观音没想到今日会再次见到这只镯子,满怀欣喜地戴在手上,去给杜如雪问安。
“爹爹,你回来了?”一进门,高观音就瞧见了高晟,高兴地迎了上去。
高晟一脸疲惫,似是彻夜赶路回来的。
“今早刚到的。上次你危险之际,我不在身边。快,让爹爹看看你恢复得如何了?”高晟笑着看着许久不见的女儿,自然是开心地一扫疲劳。
“还说呢,明知自己回来,也不会托人先报个信。我这个夫人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杜如雪走了进来,嘴上虽在抱怨,但还是让下人嬷嬷端着饭菜和洗脸水进来。自己亲自为高晟擦拭干净。
高观音当然知道她话中的“别人”是哪一个,与高晟相视而笑。
“笑什么,都是你的散漫,女儿来了京城后,就愈发像你了。”杜如雪没好气地拉着他坐了下来,“娇娇,来。厨房里今日做了你爱吃的小点心。”
高观音乖巧地落座,盛了两碗米粥,伸手给杜如雪递了过去。杜如雪却在瞧见她手上的手镯时,愣住了。
“娘亲——”高观音喊她。
杜如雪回过神来,接过了小碗。
“这手镯怎么戴你手上了?”高晟一眼也瞧见了,回头问杜如雪,“你不是说这镯子只留给君儿那丫头的吗?那时候娇娇见了喜欢,与你讨要,你说什么都不给。怎么现在就给她了。”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在高观音脑海里炸开。她莫名联系起昨日杜如雪那番令人深思的话。
“喝你的粥。”杜如雪瞪了他一眼,掩饰地埋头喝粥。
“小姐,你怎么了?”自从夫人那屋出来后,小巧就发觉高观音有点不对劲,一直在发呆,连自己快要撞上柱子都不知。
“小巧,你觉得我以前如何?”高观音突然问道。
小巧不解地看着高观音,似乎不太明白她的话。
“就是说,你觉得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变化大吗?”
“小姐,你这样一说,奴婢就不隐瞒了。自打你落水醒来后,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以前的你,活得太过于小心了。小巧跟你这么久,从没见你真正开心过,眉目间总有淡淡的哀愁。你曾对奴婢说过,若是能换一个健全的身子,你必定会十分的欢喜。”小巧由上至下地扫视高观音,接着说,“但现在的你活泼多了,丝毫不受身子的束缚。爱笑,胆子也大了。虽然你时常还会受心悸之苦,但没了自怨自艾。怎么说呢,你似乎忘记了自己有心悸之症,总是做些令人心惊胆战的事情来。”
听完小巧的分析,高观音陷入了沉思,就连小巧这样大大咧咧的人都察觉到自己的转变。心思细腻的杜如雪,不可能发现不到亲身女儿的变化。而这镯子,便是她要告诉自己的信息——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来了?”杜如雪食用早膳,有去礼佛的习惯,在她念完经后,嬷嬷说高观音想见她。于是,她就让人领进来。
“你放心,他们都不敢随意进来,有什么话,我们就当着菩萨的面说吧。”杜如雪笑道。
高观音立马跪在了她面前,磕头道:“君儿对不起姨母。”
杜如雪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扶起她。
“你猜到了?”杜如雪反问。
高观音歉意地说:“姨母,我不是有心占用小表妹的身躯……”
“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我也知道,娇娇现在过得很好。”杜如雪如实交代,“自从你落水醒来后,我总有一种错觉,我的女儿被人换了。但我什么都没有声张,我等着机会抓住你露出的尾巴。”
“那你是何时发现我是杨仪君的?”
“回到京城后,就在你每日出门为怀瑾奔走。我那时就在想,娇娇其实对怀瑾没有太深厚的感情,怎会如此热心鞍前马后。转念一想,你似乎对高杨两家的事情十分清楚,心中就冒出也许你不是娇娇,可能是君儿的想法。而真正证实是在你大病时,我独自守着你,你一夜都在说着梦话。”
高观音抓紧她的手:“姨母适才说小表妹过得很好,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杜如雪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那日你大病后,我确认了你的身份。心中虽惊喜但也悲痛,心想我的女儿难道真的死了。没想到,当夜,娇娇入我梦,给我说清了事情。说她去了一个奇怪的世界,还说她现在和夫君过得很幸福,还有一儿一女相伴。她让我转告你,希望你能幸福,说这里的条件有限,也许不可能医好你的心悸之症,但她指点让藺太医游历大江南北,只要能找到金发碧眼的人,你的病就有希望了。”
于是,高观音留在了佛堂,与杜如雪聊了许久。得知了真正的高观音去了一个较之现今更为先进的世界,那里的风土人情着实令自己吃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