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局面。
“这位小姐是?”坐在一旁的高观音,引起了谢侯的注意力。
“民女高观音拜见侯爷。”高观音颔首。
谢侯望着她,摸着唇下的一瞥小胡子,笑道:“原来就是你啊。好好好。不知高小姐可否带着老夫四处逛逛。”
高观音当即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想留给三人足够的空间来解决事情。
“多谢侯爷。”高观音带着谢侯在院中闲逛,一老一少聊天之余,高观音谢道。
谢侯目光扫向她,笑道:“你现下谢我,若是真让安儿娶了藺姑娘,你的心里只怕怪我咯。”
“如果真是这样,我绝不会怪侯爷。这也许就是命。”
“命?”谢侯停下了脚步,视线一滞,似乎回想起什么。片刻,只见他扬唇轻笑,“老夫也是过来人,知道其中的百般苦楚。”
“听侯爷这话,似乎有一段往事。”高观音颔首,好奇地问道。
“这故事可就说来话长了。曾经的确有这么一位姑娘。所以我很理解安儿,这世上除了武艺,他难得在我面前提及旁人。藺姑娘便是其一。”
“能让侯爷倾慕的女子想必不凡。不知现下这位女子何处?”高观音莫名对这位女子心生好奇,难得这世上竟有人放着玉树临风的谢侯不要的。
谢侯想了想,转头望向方才祭拜的那个屋子,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杜如玉。也是怀瑾的母亲。”
高观音瞪大了眼珠子,震惊了。因为她从未听父亲提过这段前尘往事。
“所以你现在该明白了。”
高观音缓缓道来:“侯爷自然是明白人。你看出了藺芸娘钟意杨怀瑾的事实,但又不想伤了小侯爷的心。于情于理,你为了儿子,一定要上门求亲。”
“你这女娃娃真是聪明。我该做的都尽力去做了,若是安儿没有这个缘分,他只能自己认命。”
“我替杨家谢过侯爷了。”高观音庆幸谢侯的明事理,藺芸娘得到了可以自己争取的机会,也不枉她多年的坚守。
谢侯细细端详着高观音,蓦然乐了。
“杨家那闺女我也是见过的,方才你的一言一行,我差点误以为是她了。这世上形似的人有很多,但神似却很难寻到。”
高观音陪笑道:“也许是因为我与仪君表姐亲近些,学到了九成。”
“据老夫所知,她从未离开过京城,你也未曾踏出过蒲州。不是吗?”谢侯狐疑的眼神,令高观音脊背发凉。
“罢了,老夫老了,许是老眼昏花也指不定。”谢侯摆摆手,笑着继续往前走。
高观音肩膀一松,顿时吐了一口气。这谢侯果真不简单,短时间内差点抓到重点,却又避重就轻地绕开了。
逛了一小会儿,谢侯托说自己累了,先回去了,还拜托她进去与杨怀瑾说一声。
高观音受到托付,也不敢怠慢,亲自护送侯爷出了府后,又跑回了前厅。
“杨怀瑾,你当我是什么?”
这脚刚踏进门口,就听见藺芸娘的呵斥声。
高观音匆匆小跑进来,只见藺芸娘站在杨怀瑾面前,展开的手臂似乎是要拦下他。
“芸娘——”高观音轻声唤到。
藺芸娘转头,那双眼睛红通通的,含着的泪珠儿在见到高观音瞬间,纷纷掉落下来。
“藺姑娘,我杨怀瑾就是个懦夫,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杨怀瑾低着头,压抑着声线。
“好,杨怀瑾,你听着,我藺芸娘不是物件,我的去处自有我自己作主,轮不到你来安排。”
说着,不知何时竟从身上掏出一把剪子,抓起自己的头发。
“我今日就算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就在她要用力绞断头发之时,一旁沉默许久的谢必安眼疾手快,一脚踢掉了那把碍眼的剪子。
高观音一把抱住藺芸娘,安抚着她。
“杨怀瑾,你真是一个懦夫,我算是看走眼了。”谢必安眉心紧拧三分,厉声道,“我一度还拿你当成努力的目标,现在看来,你们杨家不过如此。枉费我父亲一直对杨家儿郎青睐有加。”
“你——”杨怀瑾不能容忍有人对杨家诋毁,“我们杨家一门双烈,你有什么资格评论他们。”
“是吗,我只能说,你太让那些战死的杨家军蒙羞了。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杨家不是战败,而是蠢死的……”
杨怀瑾气恼地攥紧他的衣领:“不许你这么说他们。”
谢必安却无所畏惧,推开他。
“如果你真想让世人看到真正的杨家儿郎,那么就好好准备,三日后与我对上三局,如何?”谢必安朝他的瘸腿瞥了一眼,冷笑道,“也许我可以让你一局,毕竟你腿脚不便,是个废人。”
“废人?”杨怀瑾紧握双拳,眼神坚定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