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公,跑了。”
见李易来了,殷承低了头,“他对此地布局似是很了解,每每都避开了暗哨。”
“知道是哪里受的伤?”李易眸子里看不出喜怒。
“左肩中了一箭。”殷承回道。
“关闭城门,搜!”
“另外。”李易抬眸,“将都前司排查一遍,卫兵那,也不要有遗漏。”
“都公是怀疑……”
“你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忠心的,金钱、美人,哪一样不诱人。”李易看着远处,眸色犹如黑幕。
殷承心里沉沉,他很不希望是自己人里出了叛徒。
“都公,宫里那边传来消息,温婕妤摔了一跤,如今处在险要关头。”一个都前卫过来禀道。
李易眸子一凝,嘱咐了殷承几句,就快马往回赶。
手心紧攥缰绳,李易面色凝沉,少有的焦急起来。
喝了汤药,宫缩没了间隙,温媱痛的身子颤抖,指尖更是攥的发白。
她望着门口的方向,眼里有眼泪滑落。
在越发剧烈的坠痛中,温媱仰起脖子痛呼。
迟迟不见胎头出来,稳婆抹了抹头上的汗。
原本女子头胎就磨人,温媱身子又紧,胎儿入是入了盆,但迟迟钻不出来。
再这样下去,羊水流尽了,大人孩子可都保不住。
得有人下决断啊,到底是保大,还是保小!
给温媱顺了顺腹,眼见她气息越来越弱,稳婆快步去了外面。
“不行啊,生不下来,两个只能保一个了,要赶紧决定,不然怕是都保不住。”稳婆急声道。
太医见稳婆问自己,又听情况危机,手上扯断了一根胡须,这他哪能拿主意。
“保孩子。”
温媱抓住身侧的宫女,声若蚊蝇,“让他们保孩子。”
说话间,温媱嘴里逸出痛吟,她手伸向肚子,用力往下推,脖子上青筋显现。
“小主!”
“快,小主晕了!”
稳婆一听里头传出的动静,哎哟一声,急步进去。
“快把参片给她含着。”
稳婆摸了摸温媱的下腹,这动静已经越来越小了啊,拖不得了。
“到底保大保小?快拿个主意!”
“赶紧啦!”稳婆催促道。
“都公交代过,要真发生不可预料的情况,保大!”宫女咬着唇开口。
“那就保大!”
稳婆刚定了主意,温媱睁开眼睛,嘴里呢喃着保小,不让稳婆等人碰。
就在局面僵持的时候,李易冲了进来,“都愣着做什么,保大!”
看到李易,温媱眸子亮了亮,她伸手抓住他,“李易,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求你了,我要孩子……”
“没听见?保大!”李易搂抱住温媱,看着稳婆,声音冷沉。
“不要。”
温媱挺了挺身,竭力想把孩子分娩出来。
李易发了话,稳婆自是听他的。
“李易,不要。”
温媱摇头,眼泪流下来,哀求着。
李易别开眼,将她紧搂在怀里,示意稳婆动手。
“别动我的孩子!”
为人母的天性,让温媱使尽全力往下用力。
“小主,快,再来一次!”
稳婆见胎头出来了大半,眼睛亮了亮,急声催促。
李易手心微紧,温媱眸子张了张,紧紧抓着李易往下使劲。
温媱脸上眼泪和汗水和在一起,极其狼狈,李易瞧着,喉咙动了动,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女人生产。
实在说不上好看,却叫人万分心疼。
“李易……”
温媱声音早已沙哑,她叫着李易的名声,挺起身子,使了一个长劲,稳婆抓住机会,一个拽动,将孩子拽了下来。
但屋里却一片寂静,憋的太久,婴儿面色已经发青,摸着,没了呼吸。
出问题的不止是孩子,温媱在使了那股长劲后,气息眼见的弱了下去,胸口的起伏渐渐停了。
“太医呢,叫太医进来!”李易眼尾泛红,吼道。
太医踉跄着跑进来,就知道会出事啊。
掀开温媱的眼皮,看了看后,他立马将银针过火,开始施针。
“都公,这孩子?”
因着稳婆的话,李易把目光投到那个面色发青的孩子身上。
他走过去,将孩子口鼻间的秽物清理干净,呼了口气,做起了紧急心肺复苏。
一下两下……,屋里人瞧着,心都紧紧捏着。
一边做,李易一边给孩子伸展四肢,半刻钟过去,见孩子没有反应,李易闭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