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还算安分,李易倒真不想见她被人弄死,尤其,若是因为他的缘故。
郭坛领命而去,在都前卫的护卫下,李易进了都前司。
泡了一杯茶,李易把同他有过节的人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然后他扬了扬眉,真是没统计过不知道,一统计,怪吓人的。
大半个紫京城的勋贵,或轻或重,都叫他得罪过。
芸娘这命,怕是不好了啊。
郭坛已经办事去了,李易正打算叫来殷承,让他把近几日在芸娘宅子外徘徊的人,搜查搜查。
既然能进去抓了人,还不被发现的全身而退。
那要么同里面的人有勾结,要么就是事先踩好了点。
“都公,有发现了,温方祁倒真是个心思细的。”
“他去了一趟芸娘住的宅子,把里面的人都盘问了一遍,接着,又将所有人的底细,查了查。”
“然后,近一个月芸娘接触的对象,以及这几日,她门口走动频率超过三次的人,都让温方祁询问了出来。”
“最后,他对三人用了刑,其中一人,确有参与。”
殷承说着,难掩赞赏,因着有其他要事,他一时脱不开身,又见李易有重用温方祁的意思,就想试试他的能力。
好看看之后要往哪方面调-教。
但温方祁,属实让人惊喜。
小小年纪,却思维缜密,并且极擅分析,下手也足够果决。
不是文文质质,见不得血。
“带走芸娘的,是吏部侍郎王崔鲁。”
闻言,李易凝了凝眸,这还真是意想不到的人,他和王崔鲁过节不大。
老头子年纪不小,奔五十的人了。
对于他开办讲堂,鼓励经商,是为数不多没站出来唾骂的。
全然一副,你们打架,当我不存在的架势。
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易手在腿上敲了敲,“可知道是因着什么缘故?”
好端端的闯宅子绑人总得有个理由。
“据那些姑娘说,在醉春楼,旁的客人都是叫年轻粉嫩的,唯独这位王侍郎,回回叫芸娘伺候他。”
“所以,还真让郭坛那玩意猜对了?”李易双手环抱,有种啼笑皆非之感。
他在那猜疑半天,想着是谁还这么不怕死,风口浪尖的招惹他。
结果,就是一个男人瞧上了一个女人。
明的得不到,就来偷的。
摇头失笑,李易让人去通知郭坛,不用忙活了,随后带着殷承出了门。
去的地方,不是王崔鲁的府上,而是让人把廖稷请了出来。
户部由唐家掌控,而吏部,归属詹国公府。
王崔鲁能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是谁的人,不用多说。
按理,他开办讲堂,为天下人争取读书的机会,对詹国公府,也是有着一定的影响。
但自始至终,詹国公府都没发过任何声,沉默如山。
不知是境界太高,还是等着看他自取灭亡。
人家没招他,李易自不会往人脸上拍个一巴掌。
像仇敌,可不是多多益善。
更何况人廖稷刚给了他一百万两呢。
该打的招呼还是要打一声。
“王侍郎带走了你的人?可查仔细了。”廖稷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听完李易的话后,平淡开口。
“要不确定,也不能请二公子出来。”李易扬唇,看着廖稷没再说话。
“她在你心里有几分重量?”
“轻如鸿毛,但很听话,我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叫旁的人沾。”李易脸上带着笑意道,眸子里却是阴狠的。
廖稷瞧着他,凝了几秒,移开目光,“去把人带走吧。”
“回头我请二公子上醉仙坊喝酒。”
李易说着起了身,迈步出了去。
廖稷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茶,眸子轻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叫人难分辨了。
时而狂妄,时而却故作谦逊,俯低身段,但人分明还是傲的。
一个深宫的小太监,是如何有这份智谋和胆识的。
像讲堂,他敢做,且不是毫无准备的做。
廖稷放下茶杯,招来人,低语了几句。
芸娘在布袋里的时候,也猜想了甚多,李易被她翻着花样骂。
大白天的,家里进了贼,她一个鸨-母,平日又化的艳俗,谁会特地为了劫她,搞这出。
只能是李易那个死太监,牵累的她。
这下完了啊,以死太监平日嚣张至极的行事,她现在落到别人的手里,百分百是没活路了。
到时,尸体估计都得拿去喂狗。
想想都不甘心,她苦苦支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