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虽然说的是问句,但眼神中看透一切的目光,却让萧玄煜心跳加速。
“朕要是好琢磨,早就死了很多回了,爱卿。”
“还请陛下回宫,莫要让太后老人家担忧。”
“行行行,我走还不行?”萧玄煜讨饶地摆摆手,苏慕那点都好,就是这点实在恼人。
每次只要他一有什么动作,她看不过去,就会暗戳戳地去太后那告状,上眼药。
真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怎么就那么听苏慕的话?
没等苏慕派人送他,萧玄煜扭身进了深沉的夜色中,向皇宫中掠去。
月色下,只见一道流畅到极点的身影,几个腾挪跳跃就消失在层层楼宇之间。
苏玥静静在厅中站了片刻,才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她月白色的衣摆划过散漫的烛光,漫不经心中带着无人知晓的隐忍克制。
宫中。
萧玄煜躲过一波巡逻的锦衣卫,进了自己的寝宫。
正在打瞌睡的小福子听到动静,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陛下?”
萧玄煜一边往床边走,一边脱衣裳,走到床边上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了月白色的中衣。
“陛下,奴才伺候您洗漱吧。”小福子跟在后面捡衣裳。
“不用,你下去吧!”萧玄煜摆手,态度完全没了面对苏玥之时的随意和轻松。
“是。”小福子不敢违抗命令,倒退着向殿外褪去。
“等等,这书谁动了?”萧玄煜冷声问道。
夜明珠柔和的散光下,几本图册凌乱的铺在萧玄煜的床榻之上。
正是之前,为了以后和苏慕能和睦生活,而找来的学习书籍,有医术、有话本、有春宫图……
萧玄煜只随手翻了其中一本,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动过这些书。
刚走到殿门口的小福子一顿,立刻跪下,颤声说道:“今日兰婕妤在花园里折了一只杏花送来,当时殿中没有花瓶,奴才就去寻了一个花瓶来。”
“兰婕妤看到这些书了?”萧玄煜表情森冷。
“奴奴才也不知道。”小福子两股战战:“奴才回来的时候,兰婕妤并没有站在床榻前。”
“日后不可让任何人靠近朕的床榻一步!”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
小福子退了出去,萧玄煜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兰婕妤?会是她么?
可她跟苏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十一。”萧玄煜低声唤道。
“主子。”
一道黑色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寝殿一角。
“查查兰婕妤最近的动向,若有可疑,立刻回禀。”
黑影应下,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萧玄煜躺在床榻上,随手抽了一本书看。
从今天苏慕的态度来看,他并不是对我毫无所觉,只是因为某些事才会一再跟他保持距离。
想起在丞相府见到了的那两个孩子,萧玄煜翻书的动作粗暴了几分。
他倒要看看那两个孩子的娘到底是何妨神圣?
不过,不管她是谁,他定要让苏慕忘了她!
半个月后。
京都,北城区一所院子的偏门被打开,一个小厮探头探脑地看了看街上的情况。
小厮见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立刻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而后,两个壮汉立刻抬着一件东西快速出了偏门。
两个壮汉把东西放进早就备好的马车里,搓着手看向小厮,讨好的说道:“小五爷您再给点吧!这种事晦气的很。”
被叫小五爷的小厮翻了个白眼,从怀中掏出剩下的三两,十分晦气的扔过去:“给给给,拿着赶紧走,记得别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去干什么,要是露了马脚,小心脑袋!”
壮汉连连应了两声,和另一人赶着马车走了。
等人走远,小厮冷笑一声,关上了院门。
真以为黄家的钱这么好赚呢?多给的那三两就当给你们买棺材了!
两壮汉走了一段路后,其中一人立刻钻进马车里,拨开破席子,露出了被随便裹在里面的黄可儿。
黄可儿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胸前插着一把锋利的剪子,血正在不断的从伤口出流出来。
壮汉叹息一声,眼中全是同情,他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撒了许多药粉在那伤口上。
虽然这样管不了多大的事,最起码能让她少流点血,这样等会儿见到公子后,也好方便后续治疗。
马车飞快的行驶在街道上,但因为车轮上包裹了厚厚的毡子,所以一点声音也没有。
黄府。
黄阳换过一身血衣,从内室走了出来。
“大哥,您怎么样?刚才有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