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这话什么意思?”苏玥冷声质问。
萧玄煜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情急之下把心里的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
看苏玥对那两个小崽子的在意程度,若是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说不定又会自请调离京城。
虽然他能驳回她的请求,但若想更进一步,恐怕也没什么可能了!
“朕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担心爱卿你的身体,毕竟爱卿是为了救朕才受的伤,朕实在良心难安,仅此而已,苏爱卿想到哪去了?”
萧玄煜表情轻松的说道,好像刚才那个怨妇一样的男人是苏玥的错觉。
“没有,臣也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苏玥淡定回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也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萧玄煜不想放苏玥自己一个人去见陆淮。
“既然苏爱卿这么操心朕的身体,那朕怎么能辜负爱卿?”萧玄煜唇角微勾。
苏玥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果然就听他说:“不若朕与苏爱卿一同去看看审问结果?”
说完,萧玄煜将手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得得。”
一匹汗血宝马冲破夜色悠然自得地跑到两人面前。
“小家伙还记得他吗?”萧玄煜亲昵地拍拍马脖子,指着苏慕问道。
汗血宝马嘶鸣,低头蹭了蹭苏玥的胸口。
苏玥手指蜷了蜷,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摸了摸它:“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苏爱卿知道吗?这几年除了你,没人敢靠飞霜这么近,更别提摸它脑袋了。”萧玄煜潇洒地翻身上马,冲她伸出手:“来,让朕带苏爱卿再感受一下飞霜。”
“不用了。”苏玥摇头,道:“臣的伤不适合骑马。”
苏玥转身上了马车,正要吩咐车夫走时,车帘一掀,高大挺拔的男人堂而皇之地钻了进来。
“陛下不是要骑马?”苏玥没忍住问道。
“朕忽然觉得夜风好冷,冻得朕四肢发麻。”萧玄煜挑眉问,:“怎么?苏爱卿不想让朕坐你的马车?”
“只是怕委屈了陛下。”苏玥咽下口中的话,告诉自己不能跟他计较,谁让他是皇上呢。
“去武昌候府。”苏玥吩咐道。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起来,车中只燃着一枚小油灯,昏暗无光,苏玥看不清萧玄煜什么表情,但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不会少块肉!
很快,他们就到了地方。
武昌候府的人一听说是她来了,立刻让人带着她去了陆淮的院子。
天边无月,整个武昌候府就只有陆淮的院子还亮着一盏长明灯。
早就有武昌候府的小厮进去通禀,苏玥他们刚跨进院子就撞上了迎出来的陆淮。
“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陆淮哈哈一笑,正要上前来夹她的手臂,猛地瞧见门神似的跟在她身后的萧玄煜
“哎呦,我的好表哥啊!你不声不响地跟在苏慕身后干嘛?诶?!不对,你怎么还没回去?这要是让姑母知道你深夜不回宫,还不把我给劈成两半?!”
“少来!”萧玄煜一巴掌推开凑上来的陆淮,面无表情的说,:“我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了?”
“当然有,可您不能等明天早上我给你送去吗?您这么跟着我们一起进这地方算怎么回事啊?”陆淮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将人给劝回去。
可不论他说什么,萧玄煜都跟没听见似的。
陆淮没办法,只能带着两人下了自己院子下的地牢。
诶,没错!
别家关人的地方都在犄角旮旯,或者干脆寻个没人的院子,可这武昌候府的地牢,就建在陆淮的院子下面。
据陆淮炫耀说,是他小时候身子弱不好养活,他娘请了高人来看。
那高人说陆淮命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因此给想了个这招,住在地牢上方,让地牢的凶戾之气帮忙护着他。
果然自此陆淮就再没生过病,甚至还长成了京都一大害。
不过自从陆淮成人之后,侯夫人怕煞气太冲,就又另外寻了院子给陆淮住。
几人进了地牢,陆淮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将人带到了刑房。
刑房之中,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四周燃着的惨白蜡烛更是增加了恐怖阴森的氛围。一个巨大的火盆正‘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篝火,墙上也挂着沾满已经干了的血迹、或者刚用过的刑具。
那被他们抓过来的杀手,正绑在一个十字木架上,垂着头不知生死,浑身上下剥得只剩一个底裤,身上鞭伤、烧伤、没一处好皮肉。
能看得出来,陆淮已经把能用上的刑具都用了个遍。
苏玥眉头一皱,身侧递来一块锦帕,她顺势接过,才发现递的人是萧玄煜。